薛理:“先查了再说!”
林知了:“你要不要找几个江湖人士?有些事情你们查不到,不等于他们查不到。说句不合适的话,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薛理:“你才说过庐州离扬州不远。我到了那边会无人可用?”
林知了想起那年帮薛理送信的几人:“我身为丰庆楼掌柜的,很容易见到陛下,你不必担心我。到了江南也别急于求成!”
大理寺少卿和御史台出面找吏部调了江南官吏档案,结合薛理的梦,他知道哪些人最贪。到了江南他知道从何查起,不会因为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而打草惊蛇。
“你说的我都记下了。”薛理看着两个包裹,“不用带这么多。这两年你给我置办的衣物用料极好,行走在民间很打眼。到了那边我买短衣,或者青衫布衣扮成落拓书生。”
林知了拿出来几件,换成洗漱用品,“这个瓷瓶里面是烧烤料。留你路上烤鱼烤馍。这个是老太医帮我们做的人参丸。这个瓷瓶是治刀伤的药。这个是止血药!”
薛理:“这两日买的?”
林知了:“很多人认识我,我没敢出面。俞丫买的。她说仁和楼又来四人,因为不熟练不小心切到手。”
近日仁和楼是多了四人,但是四个伙计,除了上菜的时候,从未进过厨房。但外人不知道,会信以为真。
薛理收起来:“这些很重要。”
林知了看看天色:“再过两炷香林飞奴回来你就走不掉了。”
薛理又抱一下她才去牵马。
因为是去乡下割麦子,林知了就没有出去送他。林知了在他走后就去崇仁坊接弟弟。随后姐弟二人去丰庆楼。
这个时候二楼没客,林知了叫弟弟去楼上写功课。
晚上回到家,林知了说薛理去乡下了,林飞奴也是抱怨一句:“也不等我!”
七日后,林飞奴才意识到被骗。
早上起来就拍他姐的房门:“林掌柜!林知了!给我出来!
林知了打开门朝他脑门上一巴掌:“我是你姐!”
“你是大骗子!”林飞奴气得跺着脚指着她,“你说——”
林知了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拽进卧室:“是不是想叫所有人都听见?”
林飞奴吓得噤声,瞪着眼睛看着林知了。
林知了见弟弟的眼眶越来越红,不禁说:“薛通明没白疼你。”
“所以他去哪儿了?”林飞奴低声怒问。
林知了:“蜀郡!”
“哪里?”林飞奴奇怪,“那里也有王爷侯爷?”
林知了:“前几日来几个进京告御状的。虽然没有涉及到王侯将相,但以防不测,你姐夫才说去割小麦。”
“朝中那些老狐狸也信?”林飞奴就不信。
林知了:“忘了你姐夫去年帮二哥割过豆子?这件事中郎将王慕卿也知道。而且你姐夫是先去二哥家,天黑之后再从二哥家出来。就算有人不信去王家村打听,得到的结果也是你姐夫被石磙压到脚,在屋里养伤!”
林飞奴:“如果他们去二哥家一探究竟呢?”
“不会的。他们心虚,不敢跟你姐夫打照面。”林知了道。
林飞奴气哼哼地瞪大眼珠子:“朝廷就姐夫一人吗?”
“不是!这次你姐夫带了五个帮手。两个是他同僚,还有仨是御史台的人,一个监察御史和两名随从。他们和你姐夫一样会办案。到了那边兵分六路,很快就有结果。”林知了问,“为了你姐夫的安全,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林飞奴:“姐夫以前不是说,案子了结前不可以告诉家人吗?你是不是也被他骗了?”
林知了心想说,这次的案子不同以往啊。
“他敢骗我,我们就把他休了!”林知了问,“你看如何?”
林飞奴不假思索地点头。
林知了心说,真把他休了,第一个反对的就是你,“此事你鱼儿姐姐还不知道。知道怎么说吧?”
林飞奴:“我忽悠她,手到擒来!”
林知了拍拍弟弟的小脑袋:“再过两年你就比我高了啊。”
“明年就比你高!”林飞奴拨开她的手跑出去。
此时薛理已经抵达扬州城外芦苇荡中。
早在两天前,薛理一行十多人弃马乘车。一日后,走十多里到乡间码头上,那三位告状的人已经等候多时。
他们乘着小渔船潜入扬州地界。
薛理给庐州送一封信,又令扬州渔民打听林蜻蜓婆家姐夫在扬州地界的名望,随后薛理一行就分六路明察暗访。
半个月后,薛理查清楚,抓人定罪不难,难的是把钱弄出来。
薛理想想江淮漕运,每日江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几百艘,繁忙的时候河面上全是船,要是没个账本,如何记录每日进项。
恰好这个时候,庐州来人了。
来了四人,薛理只认识三个。第四人身量瘦小,跟猴似的。薛理令三人解释。三人当中一人低声说:“我们听说无论是盐商还是漕运都有账簿。您拿到这个就好查了。他就是江淮第一神偷云无影!”
瘦猴云无影抱拳道:“云无影拜见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