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了:“哪个都不选。一定要嫁的话,我会挑个无父无母但有儿有女的!”
俞丫不禁问:“有这样的?”
林知了:“读书人当中没有这样的。没有父母供养,凭他自己可没钱交束脩买文房四宝。我不会只盯着读书人!”
俞丫:“红袖楼头牌只想嫁给读书人?”
“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然想找个琴瑟和鸣的夫君。”林知了朝薛理看一眼,“他样样精通。你看他有时间摆弄棋谱拨弄琴弦吗?”
钱二牛:“红袖楼的头牌不知道朝中官吏五日一休,休沐日沐浴洗头占去一半,根本没时间同她吟诗作赋吗?”
“也许不知。兴许一日只能同她说上三句诗词歌赋,其他时间都不着家,她也甘之如饴!”林知了发现天快黑了,叫弟弟和大花上车。
俞丫:“掌柜的,你说头牌会选谁?”
林知了:“京师本地人!”
俞丫不明白:“为何不是在京师做官的外乡人?”
薛理:“我来告诉你!她认为穷乡僻壤出来的不如京城本地人高贵!”
这个回答令众人大为意外。
林知了:“虽然外乡人的爹娘不在京师,但外乡人原配的爹娘在京师。孩子的外祖父外祖父会插手他们家的事!”
俞丫忍不住点头。
薛理想笑:“怎么她说什么你都信?倘若如今孩子的外家频频上门,他日俩孩子长大,外家定会给一笔嫁娶钱!孩子的爹敢登门求娶,说明外家不反对此事。既然不反对,头牌嫁过去好好待人家外孙外孙女,孩子外家就不会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孩子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和自己儿子住一起,也不需要头牌养老伺候。假如嫁给京城那位,不但要日日应付公婆,将来还要床前尽孝!”
俞丫恍然大悟,随即皱眉:“外乡人还有穷亲戚啊。”
薛理:“能供儿子高中进士的人家不会太穷。那个外乡人的爹娘要是蛮不讲理,早找过来了。日后找上门也无需头牌出面,外乡人原配的爹娘为了保住外孙外孙女的家产,也会出面把人打发走!”
俞丫:“可是那个外乡人没房子!”
薛理:“头牌有钱可以自己买!再说,既然房子是外乡人原配的嫁妆,原配父母就不会把房子要回去。她可以继续住!”
林知了附和:“即便房子是外乡人自己买的,将来也是给儿子。头牌要是在意这点房产,那真是眼皮子浅。”停顿一下,“我觉得能在红袖楼如鱼得水的女子,不至于这么目光短浅。”
薛理想笑:“你都说她会选京师本地人,还不浅?”说完就拽着毛驴出去,恐怕慢一点又被俞丫叫住问东问西。
到门外,薛理才想起被他扔柜子里的人参燕窝。薛理把此事告诉林知了。林知了就问:“你想吃人参炖鸡吗?”
薛理:“我的身体吃人参有可能流鼻血。”
林飞奴抱着大花问:“身体不好的人才可以吃人参吗?”
“我也不清楚。改日老太医过来用饭,我问问他。”林知了想起前世看到小说名著里面有用人参做药丸的,“要是能做药丸就做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林飞奴:“会不会等用的时候就没了药效?”
薛理:“用蜡封上,不会!”
林飞奴想想他的身体很好,也不需要人参,闻言就丢开不管:“阿姐,买肉了吗?”
林知了:“你鱼儿姐姐买好了。”
十六岁的薛瑜比去年这个时候高小半头,又跟薛理和林飞奴学过几招,彪形大汉也甭想伸手把她拽走,林知了就放心小姑子一个人去市场。
薛瑜到家把马喂上,就背着背篓去市场,选了二斤五花肉,一条鲫鱼,两斤羊排。薛瑜没有买青菜,市场卖的菠菜蒜苗院子里都有。
新家东西院空地上也被薛瑜种上青菜,一家四口根本吃不完。
回到家中,薛瑜把所有食材准备好就烧红烧肉和炖羊排,同时用炉子蒸米饭。
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林知了才到家。林知了看看鱼还没做,她洗洗手把肉骨分离,然后把羊汤盛出,用烧羊排汤的锅做酸菜鱼。
红烧肉盛出,林知了又做个蒜苗炒腊肠。腊肠是薛二哥给的,李婆子做的。
薛理坐下就先盛汤。
加了胡椒热气腾腾的羊排汤下肚,薛理感叹:“还是家里好!”
薛瑜:“三哥,听说巡查地方州县是御史台底下监察院的事。他们为何没有发现庐州知府为祸乡邻,长兴侯是太原的土皇帝?”
薛理:“怎么可能没发现。蛇鼠一窝!先前安王被押解进京就有三位监察御史被查。这一次指不定有几个。”
林知了:“陛下舍得查吗?别到头来是自罚三杯!”
御史台有一半官员是四十岁以上的老臣,太子定会借机拔掉几个,省得过几年新皇登基,他们倚老卖老欺上瞒下。
涉及到储君,薛理不好据实以告,干脆说:“长兴侯跟京师有来往,这一点算是触碰到了陛下的底线。陛下饶不了他们!”
林飞奴皱眉:“能不能好好吃饭?薛瑜,你不饿就出去!阿姐,不想吃给大花!”
薛瑜瞪一眼他。
林知了无奈地笑着说:“吃饭,我不说了。”
林飞奴哼一声,夹一块鱼肉放他姐夫碗中:“姐夫,少说话多吃肉!”
薛理很是欣慰地摸摸小舅子的脑袋。
少年又气得哼哼的,但这次什么也没说。
薛理这些日子每天最多睡三个时辰,他自己不觉得困,实则是不敢放松。洗漱后倒在床上,没等林知了灌好汤婆子他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林知了醒来他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