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照片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叶柠大人已经死亡的消息肯定很快就会泄露出去。现在下面的士兵都在疯传猜测,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副司令如丧考批地说道,“再不想办法,不用等联邦打进来,我们自己就会先乱了阵脚。”
叶柠对海尘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她的存在意义重大。
发现叶柠的第一时间,他们就立刻把人送进了反叛区最顶尖的医疗室,但她确实已经没了呼吸,甚至皮肤冰冷身体僵硬,早就没有了任何温度。
各种仪器检测的结果都显示,叶柠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
她先是被融合兽人掳走,后又以尸体形式出现在反叛区,这件事一旦暴露出去,任他们有多少张嘴,也说不清楚。
更糟糕的是,信息也不知道是谁泄露出去的,眨眼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叶柠出现在了反叛区的消息。短短几个小时,整个海尘星的局势彻底乱了。
各方势力闻风而动,各种武装舰队、战机部队都来势汹汹地朝他们涌了过来。
他们这几日对抗联邦,已经十分疲惫了,此时也只能将计就计,以叶柠作为要挟,以求能勉强遏制联邦的猛烈攻势。
但这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一旦有人发现叶柠已经死了,那等待他们的,就是灭顶之灾!海尘星没有人会放过他们的!
此时此刻,他们的死亡倒计时已经敲响了,他们必须想出办法撕开困局才行!
有人不自觉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沪定大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为首的男人摇了摇头,会议室瞬间又笼罩在了一片死寂之中。
另一边的沪定,几乎要将手环的玻璃屏幕按碎了。
这几个小时,他都守在作战室里尝试联络那位大人,但全息屏幕上只是在不断地跳出“通讯失败”的提示。
暗部的融合兽人只听从那位大人的命令,每次来也只是要他们配合行事,但反叛军绝大部分的资源、军备、科技,都由对方提供。
虽然对方从未以真面目示人过,可能如此财大气粗地提供这么多资源,毫无疑问,对方应该是联邦的某位高层。
但现在,叶柠的暴毙、暗部兽人的消失、资源系统的全面失效,桩桩件件都在昭示,这场由联邦精心策划的围剿,已经瞬间进入了最后的收网阶段。
沪定死死盯着全息屏上不断闪烁的“通讯失败”的红字,他的掌心全是指甲抠出的血痕,嘴唇上也因为过度干裂起了唇皮,但这些都比不上他此刻心头翻涌的寒意。
他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联邦是真的想要彻底绞杀反叛军!
可当年,就是那位大人从联邦手里救下了他,并将他引荐来了反叛军的。
这么多年里,那位大人倾注了无数心血为反叛军输送军备、培育战力,为什么会在这种紧要关头,临阵倒戈?!
沪定攥着有些发烫的手环,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或许是联邦察觉到了他暗中资助反叛军的蛛丝马迹,用手段控制住了他;或许是对方蛰伏多年,就为了等待这个能将反叛军彻底碾碎的时机;又或者,对方其实就是犀儒?
就在沪定胡乱猜测之际,通讯的那头终于接通了!
沪定的瞳孔骤然收缩,再三确认了对方就是他一直联络的那位后,才急切地说道:“大人,叶柠的尸体是联邦送过来的吗,反叛军现在危在旦夕,您——”
“沪定。”机械音从另一头毫无感情地打断了他的声音,“我已经控制不了局面了,想办法和西沙区合作,你们还有一线生机。”
沪定还未开口追问,通讯那头突然传来了刺耳的电流杂音,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大人!大人!”他对着手环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但等来的只有机械的忙音。
耳边再度响起警报音的时候,沪定猛然抬头,全息地图上,无数红光点正以极快速度,朝反叛区蜂拥压来。
叶柠这边,她刚刚将两人的精神体牵引进来,就触发了警报声。
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机械音也在疯狂提示。
“检测到非法精神力!”
“检测到非法精神力!”
“检测到——”
警告声戛然而止,闪烁的红光也同时熄灭,仿佛方才的警报只是一场错觉。
叶柠微微松了口气。
此刻,两人的精神体都被压缩到了最小尺寸,叶柠运用异能将它们包裹起来,总算彻底屏蔽了检测系统。
这是叶柠早就预料到了的,能有效屏蔽精神力的前提,自然是能检测出精神力。
但叶柠不知道他们能屏蔽检测到什么程度,所以除了硬闯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而且精神力不像精神体,精神力必须时刻保持链接,但精神体可以独立行动。
目前为止,她只去了两层地方。
对方虽然说让她随意走动参观,但很多地方的金属大门都是紧锁密闭的,她根本进不去。而且很多基础研究项目枯燥乏味,她除了能看见一群人像机器一样废寝忘食地做着研究外,也没有得到太多的其他有效信息。
让西洛斯和龙祁用精神体去探查一下,会更方便。
叶柠正思索着,房门突然被“砰砰砰”地敲了起来。
是一道略显急促又刻意按捺的敲门声。
似乎是见她没有来开门,对方又急切地敲了两遍。
叶柠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装着被打扰后的烦躁模样,用极度不耐烦的语气,对身边的机器人冷声说道:“去开门。”
机器人没有任何动作,下一秒,房门便被自动打开了。
叶柠还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男人手里还拿着仪器,他快速环视了一圈房间,然后说道:“叶柠大人,您没事吧?刚刚发生了一些意外,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叶柠就抓起桌上的杯子砸在了他的脚边,“滚出去!”
男人并没有因为这个受到惊吓,任由杯子碎在他的脚边也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