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琦晃了晃水杯,里面还剩了不少水,“妹妹,我等下可以把这些水给他喝吗,我身体已经很健康了。”
叶柠点了点头,“我包里还有薄荷糖和没喝过的水,待会儿一起给他。”
薄荷糖也是在她的建议下,研究员们做出的新品,除此之外,还有薄荷味的营养液,薄荷味的水,甚至是能发出薄荷味道的空气净化器。
所以她现在,已经能正常喝营养液了。不过大家似乎都觉得她还是应该吃新鲜食物,很少让她喝。
叶柠出门的时候,特地在包里都放了一点。反正是很快就会推出的产品,提前一点让小朋友吃到也没什么。
哨子一响,操场上所有人都跑了起来,一时间尘土飞扬,体型小一些的直接就被灰尘淹没了。
小鳄鱼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眼睛里都是对上场的渴望。但一想到自己身体不好,所有同学都恢复了人形,只有他还维持着兽形,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叶柠能感受到,他还挺想和大家一起参加的。
叶柠看着小鳄鱼的时候,牧炎也在看他。
他总觉得小鳄鱼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毕竟在他们兽形的时候,如果不是非常亲近的人,确实很难区分出另一个种族的细微差别。
想了想,牧炎干脆拍照发在了小队群里。
已经快养好伤,正在复健的乐淞第一个回复了他。
“他应该是鳄鹏的儿子,我听他们提到过,他爸妈在上次污染物潮中一起遇难了。”
牧炎的眼睫垂了下来,黑色的瞳孔看起来更深了一些。如果按照一个月一次污染物潮的频率,那下一次的污染物潮,已经不远了。
他情绪变化明显,连侯临都感受到了。
侯临双手抱在胸前,斜眼看他,“你看什么了,干嘛突然冷着个脸,好像谁得罪了你一样。”
牧炎看了侯临一眼,下巴指了指小鳄鱼所在的位置,低声说道:“他是个孤儿,父母在不久前的战斗中去世了。”
侯临眉头皱了皱,看着那小鳄鱼可怜巴巴地模样,“他其他亲人呢,应该还在吧?”
牧炎摇了摇头,半响,才冷静地说道:“还有个两岁的妹妹。”
侯临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但他还是想说点什么,最后只能皱着眉头说道:“你们西沙区的人,也太惨了。”
从来没有过父母,和失去父母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叶柠自己也是孤儿,但她从记事起,就是孤儿了,所以她其实没有体会过突然失去父母的痛苦。
只是她遇到过很多拥有过又失去父母的孤儿。所以她知道,他们感受到的痛苦、空虚和难以名状的失落感,都是旁人难以完全共鸣的,有些人甚至可能一生都无法完全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
叶柠把侯临一直帮她拿的包拿了过来,她从包里翻了翻,找出了两颗薄荷糖。
这里面的薄荷含量不高,但胜在有味道,她把一颗薄荷糖丢在了水里,朝小鳄鱼走了过去。
叶柠全副武装,只能透过面罩看到一双眼睛。
她走到小鳄鱼的身边,把水壶递了过去,“你看起来很热,要不要喝点水。”
鳄晨确实很热很渴,他看着叶柠递过来的水,不自觉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鳄鱼是冷血动物,不能长时间在陆地上。因为他们必须在水里,才能把体温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范围内。但是长时间浸泡在水里也不行,因为温度太低,会影响他们的活动和身体反应速度。所以鳄鱼又要时不时地在陆地晒太阳,来提高身体温度。
但他现在一张嘴,就是满嘴的尖牙,再配上舔嘴唇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要张嘴生吞了叶柠一样。
不过叶柠已经完全习惯了,甚至还有心思仔细看了一下他的牙齿状态。维护的很不错,每一颗牙齿都又大又锋利。
他现在应该也不好打开水壶。叶柠把水壶打开,递了过去。
今天太阳有点晒,他是真的很热很渴了,鳄晨双手接过了水壶,直接倒进了嘴巴里。他虽然手短,但嘴巴大,刚好能从侧面喝进去。
刚一入口,他脸上就浮现了震惊的神色。
原来的热气一扫而空,整个人好像由内而外地清凉了起来!他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
水,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就觉得非常好喝,好像整个人都干净了!
一壶水,等他喝到最后一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喝得干干净净。
鳄晨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水壶还给了叶柠,“我都喝完了。”
叶柠把薄荷糖剥开,递给了他,“这个也给你。”
鳄晨还没反应过来,叶柠直接丢进了他的嘴里。
鳄晨吃着从来没吃到过的美味薄荷糖,忍不住问道:“你是封琦的妹妹吗?”
叶柠点了点头。
“但你是豹子。”鳄晨笑了一下,“我也有一个妹妹,比你小很多。”
他随手比划了一下。
叶柠把剩下的水和糖果也给了他,“这些给你妹妹。”
鳄晨想要,妹妹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但他总不能连吃带拿的。他脸上浮现了一抹纠结,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从自己包里,翻出了一个大大的鳞片。
“这是我爸爸的鳞片,我用鳞片和你换。”
那块鳞片非常大,比她一只手掌还要大。
刚好比赛的人群跑到了他们面前了,又是一阵尘土飞扬。
鄂晨连忙戴上了过滤面罩,然后在旁边大喊了起来,“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