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绍一下,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她回头看看戴蒙斯,后者露出罕见的茫然眼神:“你看我干吗?”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给家里去个消息?”戴蒙斯的父母早已离异,但是凭空多了个好大儿这种事……总得跟母亲说一声。
“等会我给她去个视频通话申请……”说着他把衣服扔给光膀子的男子,后者动动嘴巴,挤出一个名字:“迈德漠斯。”
“很好,迈德漠斯先生,楼上还有三个空房间,你自己随便挑,另外……”安娜看向白厄:“出于尊重我没有问过你,但现实显然需要我对翁法罗斯有所了解,所以……究竟还有多少人从权杖中分离?”
白厄拽着安娜的游丝,一边喘粗气一边努力平复自己不正常的呼吸:“最少十二人……”
“租房子?”安娜挠挠头发,话说她自己也得在学校附近租房子呢,这事儿拖到现在也没安排。
法厄同举起手乖巧道:“不用,还有些是卡斯托拉娅她们那边的,不住咱们这儿。”
“缇里希庇俄斯女士,阿格莱雅女士,赛法利娅女士,雅辛忒斯女士,还有另外两位也都是女士……”白厄逐渐放缓呼吸,坐在他旁边的迈德漠斯往外咧了咧,眼神锋利的盯着安娜:“你……是阿格莱雅女士的数据源?”
怎么看怎么不像呢?
安娜陷入沉思,然后握拳敲掌心:“你们说的应该是卡里忒斯教授吧!她在匹诺康尼的折纸大学工作,不在第一真理大学。”
说着她拉开光脑虚拟屏发了个通话申请过去,白色和金色的优雅女士出现在屏幕中:“冷不丁的突然联系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安娜?”
她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背后是激越的摇滚和放肆的喷漆画。
“很抱歉打扰到您了卡里忒斯教授,我想问问折纸大学今年的校园庆具体在什么时候,请问可以从您那儿拿几张邀请函吗?”
不行就把这群人打发去匹诺康尼玩儿上一圈再回来,只要别在学校里打架什么都好。
那是打架吗?分明在搞拆迁!
“当然可以,我会让助理将邀请函发给你。嗯……发个集体函,多少人你自己填,到时候提前和学校知会一声就行。”
卡里忒斯教授笑着挂断通讯,安娜揉揉额头决定把这个问题扔到邀请函到手时再说。
看到卡里忒斯教授的瞬间白厄和迈德漠斯同时放松肌肉,就像是确定了什么那样向后倒在椅子里。戴蒙斯上前把后者带走,一边上楼梯一边嫌弃的提醒他快点把衣服换好以及等下不要做出奇怪的举止吓到他母亲。
他们刚离开,白厄用长腿碰碰法厄同:“你的朋友,我是说,嗯,戴蒙斯他……”
迈德漠斯的父亲下毒害死了他的母亲,迈德漠斯长大后率领愿意追随他的悬锋人攻破了悬锋城弑父夺权,他其实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就被抛入冥河,不知道突然见到有形世界中的母亲能不能保持冷静与克制。
“不是,这一连串都是什么变态编纂出来的离谱故事啊?”法厄同皱着五官嫌弃道:“把德尔斐的神话传说和城邦历史改头换面杂糅进去,我要告他侵权!告到他破产清算!”
“戴蒙斯只是父母关系不好离婚了而已,他们家说了算的是他妈,借给他爸一百个胆子那怂货也不敢对他妈下手。”
希德点头:“没错!”
白厄松了口气:“看来戴蒙斯的母亲是位很有权威的女士,那就好,那就好。”
他不希望战友受伤,也不希望新朋友的妈妈被吓到。迈德漠斯发起脾气就像头怒吼的狮子,柔弱胆小些的人被他吓哭再正常不过。
但是楼上很安静,脚步消失后既没有怒吼也没有打斗的声音。
安娜探头和法厄同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没过一会儿后者打开光脑开始哗啦哗啦的写东西。
诉状。
“这样措辞可以吗?会不会太情绪化了些?”希德专门端了两个杯子走过去看,一杯留给自己另一杯放在安娜手边。
法厄同自信满满的挺胸抬头:“呵呵,你不懂,除了有理有据的逻辑外发自肺腑的情感也会被法官斟酌着参考一二,我都要告纳努克以及祂麾下的狗腿子了还那么彬彬有礼,有病?”
“有道理!”希德在白厄震惊的目光中抿了口白开水,“证人证词我帮你录?”
白发青年无言的反手指着自己:证人?我吗?
那三个胆大包天的学者同时抬起头看过来,理直气壮:当然是你,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