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晒晒——”
一走出东京站,宫侑就被冷空气刺激到了鼻腔,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芽音就递过去一个口罩:“就跟你说下车前戴上了,你不听。快点戴好啦,这个季节感冒的人也很多,别被传染了。”
这次宫侑乖乖戴上了口罩,闷声抱怨了一句:“东京比尼崎要冷啊。”他缩了缩脖子,又往芽音那边挨近了一点——像小动物取暖一样,“白布和飞雄什么时候到?”
芽音对东京的地形和交通路线很熟悉,所以跟白布约好了在东京站汇合,然后一起去冬令营报道。
之前她和谷地发消息聊天的时候从她那里得知,影山也被选中去参加强化训练,就问他要不要跟白布坐同一趟新干线,到时候可以和宫侑一起去集训营报道。
虽然武田老师给自己写了详细的地址,但有人结伴还是更安心一点,所以影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坐上了和白布同一趟班次的列车。
“还得二十分钟左右吧,”芽音看了下手机,“下车前我还给白布学长发过消息,他是这么说的。饿不饿?旁边有家M记,我们去吃点东西等他们。”
“好——”
芽音抬头看他。
虽然接受了宫治不能跟自己一起来参加集训营的事实,但来东京的路上,宫侑还是有点闷闷不乐。不过下车后被冷风激了一下,又想到很快就能跟一群技术很好的人一起打排球,宫侑又很快兴奋起来。
——对排球的爱更多一点呢,小侑。
“那走吧。”
两个人去M记点餐吃饭,还问了白布和影山要吃什么,给他们也各点了一份餐,等他们来了吃完之后,四个人交换“队友”,变成了两个新的小分队,准备出发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武田老师给我写了路线,”影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对折过的纸,看起来都有些皱皱巴巴,“不过有些字我不太认识。侑学长知道怎么走吗?”
“哼哼~”宫侑眯着眼睛,笑的像个狡猾的狐狸,在学弟面前爱装高深的毛病又犯了,“不知道。”
影山:“……啊?”
“别担心,”芽音伸手往路边一指,“那边有车会直接送你们过去。”
白布顺着芽音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微抽:“你好像把高级轿车当成计程车用了。”
“也差不多,”芽音带他们朝那边走,“因为我自己也很担心小侑会坐错车走错路,我又不能去送他,所以就跟爸爸借了司机。”她打开车门对影山说道,“上车吧,影山同学。”
宫侑已经打开另一边车门坐上去了,等影山也上车后,宫侑还降下玻璃,趴在车窗上装可怜:“等我集训结束了记得来接我啊,小音——”
芽音露出一个邪恶坏笑:“接什么接,我准备把你卖了,拿了钱跟小治一起买布丁吃。”
“那种事情不要啊——”宫侑惨叫着,但是司机已经在芽音的示意下发动了车子,车开出去依旧能听到余音,“小音啊啊啊——”
白布呼了口气,在空气中凝成一团:“终于安静了。我们呢?”
“去坐电车,”芽音示意白布跟上自己,“坐几站就到了,很快。”
白布点头:“走吧。”
国青队的强化集训是封闭式的,芽音和白布参加的冬令营是半封闭式。
去报道领了资料参加完会议之后,负责人宣布解散。参加冬令营的学生有自由活动的时间,但是要在晚上十点前回到宿舍。
芽音和白布是坐在一起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她主动问白布:“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吃?我男朋友请客。还可以顺便做一下明天要用的试题作业。”
白布后仰了一下:“我不想当电灯泡。”
“还有研磨学长、赤苇学长和木兔学长。”
“……那多我一个不多。”
——据说在东京发生过很多次的集体约会,没想到他也有赶上的一次。
聚餐地点是一家家庭餐厅,赤苇和木兔是最先到的。
坐下之后,大家就像约好了一样,拿出了各自要做的作业——除了木兔。
木兔呆若木兔:“你们……在干嘛?”
“写作业啊,”黑尾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你完全不写作业吗,木兔?”
“写!作!业?!”木兔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那种东西不是明天早上上课之前找同学的抄一下交上去就行了嘛?研磨你怎么也在写作业?你不打游戏吗?!”
研磨低着头:“先把作业写完了,打游戏才更爽,不然打游戏的时候还要惦记着作业没写完。”
“太励志了,各位,”白布面无表情地鼓掌,“我们一群体育社团的人在写作业,只有木兔学长是真正的运动系。”
白布的肯定让木兔瞬间两眼放光,却又在扫到他面前的试题后瞬间萎靡:“我光是看一眼都要困了……”
赤苇则是若有所思:“少爷的医生朋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对了,”他好奇地问道,“少爷另外两位医生朋友没跟你一起报名吗?”
芽音咽下黑尾刚刚塞给她的薯条:“他俩说大学肯定要进医学部,高中的时候就不想参加这种集训了,所以没来。”
白布单手撑着下巴:“你会来参加这种冬令营,还要当医学生,给人的感觉就是在走弯路。你不是应该去念金融或者管理专业,然后去读个MBA之类的吗?”
自从文化祭的时候芽音阔绰地包机接送他们,大家基本都知道了她颇为丰厚的家底。
“因为没兴趣啊,”芽音又做了道题,“我想当医生,像我妈妈那样。”
“原来如此,”白布顿时心生敬意,“抱歉,对你刻板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