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关于立储而闹出来的风波,自然不会绕过远在藩地的吴王。
吴王纪沐在封地也听到了赵王一事的前因后果,并且再一次印证了心中的观念。
如今赵王、晋阳王和齐王都在京城,却没有人关注过他这个吴王。
真是可悲。
“王爷,宋府已经许久没有回信了,还要再送吗?”
身旁人小心翼翼地请示,一个月前,送往京城宋府的书信和消息便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回音,与之前那宋小姐初识王爷时的知情知趣截然不同。
纪沐冷冷地笑着:“继续送。”
一个侍郎家的小姐,做个侧妃都勉强,居然敢在他与纪凌之间左右逢源,真的是有些给脸不要脸了。
不过纪凌也真是丝毫不顾及他的颜面,什么香的臭的都要抢。当初他刚看上宋玉荣的时候,纪凌对这个女人毫无兴趣,偏偏在察觉到他的心意后,就开始变了态度。
都是你逼我的。
要是连个女人都让你轻易再夺走,他纪沐就真成了王八。
“给本王传信。”他眼神变幻,“告诉晋阳王,本王要和他做一笔交易。”
“告诉他,本王知道当年楚贵妃是为什么暴毙的。”
“让他替本王安排一出好戏。”
不是纪沐不能自己下手,他母族虽势弱,但张昭仪在宫中也有自己的人脉,但纪沐就想看这两个兄弟狗咬狗,最好撕破脸皮不死不休。
“宋玉荣喜欢攀高枝,本王就送她一程,想必有这么一位妙人做齐王妃,萧贵妃和齐王都会很满意。”
他十分笃定,纪绡不会拒绝这场交易,毕竟知道当年实情的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愿意把一切告诉纪绡。
但他猜错了。
晋阳王拒绝的消息传回来的很快,光是看到那毫无波澜的文字,纪沐都能想象到晋阳王那张清高到令人痛恨的脸是以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些话的。
“本王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若是吴王想做交易,就开个双方都满意的价码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纪沐笑得呛咳起来,癫狂的样子让一旁站着的下人都两股发颤。
王爷这性子,自打就藩以来,便越发古怪。
往日还在宫里的时候,都道这是位老实宽和的好主子,可如今就藩不过三年,王府中不知道有多少不明不白消失的下人。
府里人都说,王爷是犯了癔症,可没人敢往宫里报。
纪沐还在那里口中念念有词:“都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都来指责本王下贱,都流着他的血,谁又能比谁高贵!”
“王,王爷。”
门外又来了一人,满脸喜色,在纪沐骇人的眼神中敛了神色小心禀报。
“那位的回复送到了,他说,愿意和王爷合作,但事成之后,王爷也要做到他所求之事。”
纪沐的眼神中陡然迸射出奇异的光彩,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在屋内来回踱步,口中不停地说着好字。
良久之后,才恢复了人前正常的模样,文质彬彬仿佛一位贤王,若是有知情人,怕是马上就会察觉吴王的一举一动都与陛下当年还是皇子时几乎一脉相承。
他笑意不达眼底:“既然如此,晋阳王不想做的事,便也不用做了。”
“楚贵妃怎么死的,本王也不介意恩赐他一次知晓真相的机会。”
“父皇啊。”他几乎是咏叹一般地说着,“您会看到的,只有我才是最像您的儿子。”
“一样的低贱,一样的狠辣,一样的,会是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