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谢玲珑叽叽喳喳地讲。
说魉他们三天前就到稳州了,但是迎亲的车队和彩礼敲锣打鼓地从夜叉楼一路走到天堑山,今日方才到了山脚下。大师姐成亲的时候魑没摘脸上的面具,大师姐不在意,但是魉无论如何想摘了那个面具再来,说他要是不摘谢玲珑一定会把他打出落日山庄。
双叶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玲珑,“我觉得魉说得对,谢玲珑,你好像个母老虎!”
谢玲珑这会儿喜服换上了,脑袋上戴着沉甸甸的凤冠,嘴巴上鲜艳的口脂别扭得很,糊住似的。玲珑说话都不太利索。
“我好看吗?"谢玲珑问。
“好看好看,你不就大我一点儿,竟然都成亲了!”双叶撅着嘴巴,像是不太满意身边熟悉的只剩下她一个来出嫁的丫头。
“小姐,轿子上来咯!"外头有人急急拍门,拍了两下猛地将门给推开,看见谢玲珑还在说笑不由得着急,连忙将桌子上的盖头拿起来,“小姐,都什么时辰了还没盖盖头!这个盖头盖上了可不能再摘了,得姑爷亲手摘下来才行!”
双叶"啊”了一声,想起来前几天听到的消息,托着下巴羡慕得不行,“谢怀风真的收你当义妹啦?魉真是撞了大运,就这么当上了武林盟主的妹婿!"
谢玲珑被大红盖头这么一蒙,视线里只剩下红彤彤一片。
落日山庄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郁迟不善应对这种场面,但又不愿离看谢怀风太远。便保持了两三步的距离抱着金翼站在谢怀风侧后,江湖上认得郁迟的人愈发多,他这么躲也躲不掉过来跟他攀谈的。任谁过来一句"郁少侠”他都是冷着脸点头,再没旁的话说。
谢怀风忍不住笑,趁着没人搂了一下郁迟的腰,“人多,你去后头陪谢玲珑。"
郁迟摇头,“双叶过去了。"
外头越来越热闹,从院儿里能听见迎亲的马车已经上来了。夜叉楼那边进来个年近半百的老翁,毕恭毕敬,“谢庄主,吉时将近,请新娘子出来拜别娘家吧。”
谢怀风转头往后看,新娘子已经被牵着往前厅走了。
恍惚间还能看见他刚捡到谢玲珑的时候,小丫头无名无姓,不知从何处来往何处去,一双眼睛倒是倔强。大街上便和一壮年男子为一块馒头缠打起来。怕是谁也想不到那个乞丐丫头如今成为谢怀风的义妹,落日山庄的小姐,这么风风光光地嫁了出去。
新娘子一出来,前厅霎时安静了不少。
二姐这会儿已经忍不住眼泪,频频用帕子指掉,半掩了面怕被人看见。
谢怀风往主位上坐,郁迟站在他身后。
安安静静,礼仪婆婆牵着谢玲珑往堂中一站,中气之足地域:“新娘子拜娘家!”
所有人都盯着一身喜服盖着大红盖头的新娘子,但新娘子愣是没出声。安安静静,先出声的竟然是二姐,到底没忍住,哭出声音来了。
谢玲珑吸了吸鼻子,猛地向前跪下去。
"少…"
“谢玲珑。”谢怀风出声打断她,“该改口了。”
谢玲珑哽了半晌,再开口声音已经哽咽,“大哥,谢玲珑拜别大哥。”
“吉时一已到!新娘子上轿,放-鞭炮!”
落日山庄门口的鞭炮噼里啪啦炸开。
大喜的日子,哭出来好几个泪人儿,连双叶那丫头都偷偷抹眼泪了。迎亲的轿子还能看见一点儿影子,谢怀风和郁迟站在门口目送。
郁迟不太能明白为何二夫人和谢玲珑还有双叶要掉眼泪。
“魉不是在稳州置办了房产,三日后还合一起和谢玲珑回落日山庄吗?”
谢怀风笑出来,"小迟。"
“嗯?”郁迟看他。
谢怀风伸手捏了一下他耳垂,“三日后魉回落日山庄,会不会戴面具?”
郁迟没想到谢怀风突然说这个,"不知道。"
“赌不赌?”
“赌,嗯。。。我觉得不会戴。”
“哦?为何。"
“谢玲珑不喜欢他戴而具,他会顺着谢玲珑。”
谢怀风挑眉,“把别人的事看这么清楚?"
郁迟抿唇,“谢玲珑哭是因为舍不得你,二夫人哭是因为舍不得谢玲珑,是吗?"
谢怀风没接话。
"是吗?"都迟又问。
谢怀风便笑,"双叶呢?”
郁迟眉头皱起来,想得认真,“我不知道,为什么?”
谢怀风无奈摇头,唇角弯弯,揽了郁迟的腰,“走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