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迟被谢怀风一句话惊得差点呛了水,他身子沉进药泉里,半晌才回过神。
谢怀风撑着下巴不再言语,只一双眸紧紧盯住郁迟的脸看,那神情温柔又专注的模样,不得不让人确信他刚刚一句话当真是发自肺腑。郁迟要了他那块玉佩都已经是胆大包天,要不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他断然不会主动开口来讨,而现在寒毒差不多清除,那玉佩却还日日挂在他腰间。
郁迟腰抵住温泉池坚硬的石壁,低声,“两个男子,何来嫁娶?”
而盘腿坐在池边的人似乎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他不知想起什么,笑意颇有些玩味,“美人儿何出此言。”
郁迟是听惯了谢怀风这么逗他,想当初在关州两人初见时时谢怀风将他认作女子,这段过往时不时被谢怀风拿出来调笑。换做以前郁迟可能会忍不住想谢怀风是不是还是喜欢女子,但两人经由伽蓝相处半年一起迈过了生死的坎儿,郁迟早已不会再怀疑这些。
只是臊得不行,谢怀风只说了一句半真半假的“想娶”,郁迟脑子里已经偷偷描绘出了自己穿大红喜服的样子。若……若谢怀风真的要娶他,真想让他扮作女子,也可以,不是不行。他只这么一想,顿时被自己这等的不知羞耻惊到,扭过头避开谢怀风的视线,不接他的话。
谢怀风只看郁迟红着脸扭开视线心里几乎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
他眸色一沉,再度勾了勾手指,让郁迟过来。郁迟贴着另一侧池壁,这会儿脑子里正想着见不得人的东西,哪儿敢过去,他轻轻摇了摇头,手指无措地往后,下意识抠住池壁上一块凸出来的鹅卵石。郁迟做完这一串动作才意识到自己心里猛然升起的防备,谢怀风方才瞬间的攻击性太强,那双眼睛像兽盯着猎物,他下意识躲开了。
谢怀风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两人僵持在一方药泉里。
郁迟喉结滚了又滚,心跳似擂鼓一般轰动。那双被温泉热气蒸得水润通红的唇抿到一起,手指从紧紧攀住的鹅卵石上落下来,狠狠咽了口口水,任由自己的身体跟着本能在泉水里向谢怀风靠近。
他乖乖扒住谢怀风身前那一圈石子,耳朵一圈通红滚烫,没脸开口,声音放得很低。
“四爷,没躲你。我……”
谢怀风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冷着的,郁迟虽然知道他不会真的因为这个动怒,但总归怕谢怀风误会。然后他听见谢怀风沉声问,“在想什么?”
郁迟顿时又想退开,忍了又忍才将自己乖乖按在谢怀风身前,他脸色缓缓攀上红,眼神也躲开,“不说行吗?”
“行。”方还冷着脸的人不知为何突然大方了起来,甚至伸手下去摸了摸泉水的温度,心不在焉地开口,“陪你一起泡泡?”
郁迟没反应过来,一时不知该拒绝还是该同意。但谢怀风显然并不是想征求他的意见,下一瞬他人便已经进了药泉。郁迟顿时有些急,他衣服也没脱,一身雪白长袍被深棕的药汤浸上了色。而郁迟因为泡了半年药泉,早已经有了将头发尽数束起来的习惯,但谢怀风身后依旧散着的黑发这会儿全被泡得湿漉漉。
“四……呃!”郁迟刚想开口,声音猛地一顿,一只手直接捏上了他的腰,然后顿也未顿,直接顺着腰线摸到了前面,摸上郁迟老老实实垂着头的地方。
“等等、谢怀风!”郁迟呼吸一抖,重要的地方被捏在别人手里,他动也不敢动。两只手在泉水里无措地划了两下,想伸手拨开谢怀风那只手,又贪恋他对自己的触碰。他动作实在是太突然,郁迟脑子根本没往那处想,不知哪里就撩动了谢怀风的弦。
谢怀风从身后拢着郁迟,郁迟浑身一丝不挂,就这么被抓在因常年练剑而生了一层茧的掌心里,那手掌没动几下郁迟便乖乖抬了头。他身体的反应这么老实,谢怀风没忍住笑,将携着笑意的呼吸尽数洒在郁迟耳后。
郁迟不耐地偏了偏头,耳廓的痒和身下的快感混杂在一起,他被禁锢在谢怀风怀里躲也躲不开,不用多久就抖着手去扶池边石子,指腹用力紧紧扒住,腰抖得不像样。
而谢怀风的动作却猛地慢了下来,拇指指腹蹭过最顶端那处小口,似乎能分辨出一点比泉水更粘稠的东西,而后漫不经心地将其抹走。
郁迟看不见谢怀风的脸,现在的姿势让他心里不安,使得身下猛然落空的快感更加强烈地支配了他的动作,他本能地挺腰,主动去套谢怀风圈起来的手掌,胳膊横在岸边,额头抵上去,呼吸间无意识漏出来一点颤抖的低吟。
从谢怀风的角度能看见眼前瘦弱的肩膀颤抖,温热的泉水被郁迟挺腰的动作荡开两圈水纹,谢怀风顿时便硬了。
那只手突然离开,郁迟这才猛地回神,他挺腰的动作顿住,仿佛如梦初醒,脸上猛地漫开一片红色。身前翘着硬挺的器官,明明白白宣判了他方才在谢怀风掌心里做了什么事,郁迟将脸深深埋进臂弯,他的自我挞伐只持续了一瞬,身后的人没想给他反省自己的机会。
泉水颜色甚深,完全看不见泡在里面的人正在做什么动作。
但郁迟却分明地感觉到有两根手指挤进臀缝,不由分说直接撑开了穴口。温热泉水争先恐后地灌进去,那本来用来治疗他身上寒毒的药汤,现在进了那里。郁迟最羞耻的那条线被谢怀风死死踩住,他挣扎着想往前躲,却被抓着手腕别到腰后,他肩膀磕在岸边那圈并不尖利的石子上,鹅卵石在他肩头印下一圈红印。
“上岸,四爷,上……呃!”郁迟猛地仰起脖子,挂在他喉结上的一滴水被甩了出去,滴在岸边,迅速渗下去。
谢怀风动作太利落,他手指跟着药泉一起进去,被泡软了的穴不需要刻意开拓,指尖直接顶上他早已熟悉的那一点。郁迟差点弹起来,两条腿可怜巴巴地抖,他大概是真的觉得耻了,温泉庄还有外人进来的可能,拧着腰一直不太老实。郁迟在性事上一直是乖顺的,他在谢怀风面前可谓毫无底线,这次终于让谢怀风见识了一回反抗。
但同样的,郁迟也有了机会见识到被已经按在身下的人反抗,谢怀风会是个什么反应。
“噗”一声闷响。
郁迟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睁大了眼睛,右边的臀肉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谢怀风刚刚在泉水下打了他一巴掌,换了常人在水下挥出来一掌或许无甚威力,但这掌出自谢怀风,生生的疼迅速漫开,那一声被水掩盖了的清脆巴掌声变成了“噗”一声闷响,却狠狠敲在郁迟心头。
郁迟射了。
他射得毫无声息,尽数汇入深棕色的药汤里,谢怀风对此毫不知情。
谢怀风威胁地捏了一把掌下被拍得通红的臀肉,低声,“躲什么?”他话刚说完,连手指也不往里进了,直接将硬得不行的性器挤了进去。
郁迟刚射过一次,又被那一巴掌打懵了,羞耻过头现在浑身都泛了层红,他还是忍不住想挣扎,但穴口却老老实实地缩着往里吞那一根。
穴里还有泉水,硬挺的器官往里顶,水便被挤出来。这种感觉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体验,郁迟腿软到快要站不住,生生被按在岸边才得以稳住身形,而谢怀风同样呼吸抖着,头皮发麻地一寸寸顶进去。前端狠狠擦过敏感点时郁迟抖着腰扑腾了一下,谢怀风右手握住那瓣发热的臀肉,“再给你个机会,方才在想什么?”
郁迟被快感笼住,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谢怀风原来一直想着他避而不答的那个问题,他狠狠咽了口水,刚开口便被后面狠狠一撞,声音颤抖着散开。
“没……啊!呜,等……”
“真的不说?”谢怀风的声音也不稳,但他语气不容辩驳,四个字说得审判似的,郁迟只摇了摇头便被掐着腰狠狠撞进去。伽蓝半年两人甚少做这事,就算是忍不住做了也是温柔些的,郁迟一下子承受不住,嘴唇抖了又抖,“想……呃呜,想大婚!”
郁迟几乎是喊出来的,他这三字一出来,终于换来谢怀风动作的停顿。毫不停歇的快感将郁迟逼得快要发疯,他狼狈地抵着岸边大口喘息,穴口一会儿缩一下,紧紧咬着体内那根。郁迟难耐地甩了甩头,将额前浸湿的发甩开,生怕谢怀风又开始动似的接上。
“你说……你说想娶,我便想嫁。当男子也好,当女子也好,我……我都想嫁。”
他说完不知为何掉下来一颗眼泪,落在岸边,像开始被甩出去的那滴水似的渗了下去。郁迟吸了吸鼻子,现在还能感到臀上火辣辣的疼,他想将自己被牢牢扣住的手腕挣脱出来,却被谢怀风从按在岸边的姿势猛地改为抱进怀里。郁迟鼻子一酸,腿一抖,差点又射出来。不知谢怀风是忘了还是故意,他这一抱不要紧,两人还相接的地方却进得更深了。
“……呜。”
温泉庄里的树晃了晃身上的叶子,寒冬腊月里的绿叶欢快地在树枝上摇摆。
一方药泉里人影纠缠,谢怀风那一身白衣早已没了样子,岸边放着的几封家书被池子里溅出来的药汤打湿,棕色的水迹在纸上漫开,将叠在一起的几封信上黑墨晕成一团漆黑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