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星想要陪她,但苏盈星事务繁忙,本身就没有过多时间随她在这里伤怀,她坐了一会儿,劝走了苏盈星。
渠秋霜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她到底要怎么和靳开羽说明这一切。
并不全然无辜。
并不全然误会。
拿起手机,要给靳开羽发消息的时候,页面弹出拒收消息的系统提示。
靳开羽把她删除了。手机号码也拉黑了。
她闭上双眼,靳开羽是这样坚决,真的不打算,再和她有任何牵扯了。
她明明那么心软,怎么可以听到那样几句话就给她判了死刑呢?
她自己说的,死刑也有要求辩论的权利。
不抱任何希望,她去了靳开羽的公司,楼下前台拦住她:“请问您找谁?”
渠秋霜怔了怔:“我找靳开羽。”
如果前台就这样拒绝她,她还能心里稍安。
但她看着前台接通内线进去,过了良久,才对她摇头:“抱歉。”
看时间,这是靳开羽亲口说,不想见她。
昨天晚上,她们还相拥而眠,今天早上还亲吻过,可现在,到了下午,她竟然连见靳开羽一面都不能够。
今天,她等不到靳开羽了。
原来,只要靳开羽不向她走,她一步都没有办法靠近靳开羽。
渠秋霜回了那个一周多都没有回过的她和靳开羽的另一个家。
进去,发现一群人正在往外搬箱子。
她就这样迫不及待,一秒都等不了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况且,这是靳开羽的房子,她为什么要搬走?应该是自己搬才对。
主事的人是个年轻女孩子,和靳开羽年纪一般,见到她,首先微笑。
而后进行了很长一段陈述:“您好,我负责过来帮小靳总搬家。小靳总说,这个房子过几天会有律师来联系您,过户到您的名下,就当是对于之前事故的家属的补偿,其他的家属也有,请您不要推辞。”
事故家属?
渠秋霜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年轻女孩官方到极点的笑容,喉间突然泛起浓烈的血腥味。
她是真的厌恶自己,恨意也很深刻,这样快,就又用如此决绝的方式来提醒她,她和赵愁澄的那段关系。
渠秋霜很少对过往的事情后悔,第一次,对以前很多年的光阴,产生了深深的悔意。
有些人失去很久才知道珍惜,那是因为,痛来得不剧烈,也不真切,但现在,伤人的刀一刀比一刀快,靳开羽甚至连一晚上存在希望的等待都不给她。
女孩见她良久不说话,也不催促,只是等着,还贴心递来纸巾。
渠秋霜伸手接过,道了谢,擦过唇角,而后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她没有说拒绝的话,她如果不接受,靳开羽转头看了生厌卖给别人怎么办?
那连回忆的地方都没有。
收拾东西的人,只是把靳开羽房间的衣物收拾走了,其他东西并没有再动。
仿佛靳开羽才是那个临时的租客,而她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渠秋霜走进靳开羽的房间,她好像第一次进来,靳开羽实在是一个很爱整洁又很有秩序的人,住了那么久,房间里甚至没有看出特别的生活痕迹。
衣帽间里空空荡荡,但很有心,那条围巾和那件风衣都被特别叮嘱,留在原地。
她实在太懂得提醒,每一个她令靳开羽感到难过的点,都成了,现在靳开羽用来刺伤她的东西。
房间里,属于靳开羽的气息被陌生人扰乱了,她轻轻地躺到那张床上,薄薄的被子上,还有残存的清冽的香。
躺到这样的云里,她忽然又好想念,靳开羽的拥抱,和亲吻。
晚上,苏盈星过来陪她,帮她打包了餐食和长寿面。
苏盈星见她毫无食欲,看这样子恐怕中午也没有吃过饭。
她叹口气,劝道:“明天不要再去找小靳吗?你万一病倒了,哪来的气力?万一她真的放下你了。”
渠秋霜听到这个话,打起精神将那碗面吃完了。
苏盈星走后,她又坐到了靳开羽的房间,晚九点,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
这是妈妈第一次在生日当天,为她提醒,给她祝福。
她怔愣良久,问:“您这次怎么记得的?”
渠清河也沉思很久,才说:“周六有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来,跟我提醒的,还录了视频说这件事。”
“但是她说的是明天,还好我想起来,妈妈没有错过吧?”
她迟来地明白了,为什么,靳开羽在不知道她的生日是今天的情况下,还要抱着那一瓶作为生日礼物的花来找她。
因为,她心里已经预料到了坏结局,可是,她还想要自己能过一个还不错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