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这是孟先生的地盘,凭什么让她出去?
她盯着男人滚动的喉结,他浴衣松松垮垮。迟流霭又觉药效上头,随着男人吞咽红酒的动作,她也咽了口,腔内的干涩使她察觉到了,她是喝完那杯热茶后,便昏昏欲睡,以至于现在口干舌燥。
女孩着急起身,瘫软的身体没来得及反应,就这样意外地跌在男人的腿边,孟誉之嗅到了一抹薄荷沁香,在肺腑迅速生根而下。就那么一瞬,两人静静地看着,而后迟流霭感觉到一只大手,覆盖在她的头顶,那只手是从她磕疼的下巴顺势而上。
它和想象中的一样,掌心确实粗粝的,有力的。
困扰孟誉之几年的问题,在这得到了答案。
既然连养育他的祖母都迫切他有个可以绊脚的女人,他又何必执拗呢。
他需要一个笨拙,没有感情,家庭普通的妻子。
暧昧一触即发。
“睡吧。”孟誉之轻轻拍了她的头。
安抚着。
。。。。。。
次日清晨,迟流霭躲在浴室里,头脑发胀,镜子里,迟流霭羞红了脸,不想看。
他却鲜有心思教导着她:“好孩子,不要羞耻自己的欲望。”
与此同时,他也教会她什么叫礼尚往来。
清晨,迷迷糊糊之际,她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说,在他回来之前不要洗澡。
迟流霭乖巧点点头答应。
得到她睡醒后,卧室内所有的混乱都被收拾妥帖,她也没忘记对男人的承诺,但是——
洗个澡都要管,这也太大男子主义了吧!
傻子才听话呢。
浸泡在热水没几秒,迟流霭疼得哇哇哭。浴室雾气腾腾,迟流霭对着镜子查看,湿漉发丝仍在滴水,一惊,疼得厉害。
正巧,门口来了敲击声,三长两短,不轻不重。连忙套了外衣,开门。
迟流霭拢了拢胸领。
女孩带着出浴的雾气,又香又滑。孟誉之的视线从滴水的发丝而下,眉头一皱。
伤口沾了水,她很不听话。
孟誉之抬手,晃动药箱:“碘伏。”
“哼。”
“我来吧。”孟誉之脸色如常,提醒迟流霭,“伤口在后脖颈,上药会不太方便。”
迟流霭顿住,正要拒绝,孟誉之颇为贴心:“怕疼?”
她对上了男人噙着笑的眼:“我才不怕,你瞧不起谁呢?”
“不错,很勇敢。”
孟誉之进了屋,摆放道具,白手套,纱布,钳子,酒精,碘伏,胶带。。。。。。孟誉之将衬衫袖口撸到手肘上方,白手套紧贴手指肌理,衬得手掌宽大修长,她昨晚从视觉和触觉都体验过了。
“你很熟练?”迟流霭吞咽口水。
“儿时经常受伤,各种类型伤口处理的步骤都基本掌握。”孟誉之扯了扯套口,手指微微曲展在面前,对迟流霭说,“比如,第一步。”
他走近迟流霭,女孩规矩地坐在床上,抓痕隐隐约约藏在衣领。
迟流霭侧头,把头发一抿。
“把衣服脱了。”
金属镊子在白炽灯下折射冷光,迟流霭视线锁定到那逐渐靠近的,沾着暗红碘伏的棉球。仿佛刚才的话没有任何不适,她甚至现在就能感受到,药水死死按在伤口的刺痛,不禁牙酸。
孟誉之的手臂很强壮,她无法想象这双手能有多轻柔的动作,更过分的是这个男人,就这般。
此时此刻,冷静地等待自己脱掉衣服。
上药为什么脱衣服?!
药效都没了,他还不够?!
棉球湿重欲滴,孟誉之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不对劲。
“睡衣不方便上药。”
“嗯。。。。。。。好。”迟流霭欲言又止,还是开口,“虽然咱们昨晚除了点意外,但是出了这个门,桥归桥,路归路,明白嘛!”
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孟誉之,把话说清些较好。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