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商言与他第一次见面,商语冰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看着商言利落地收拾了那个唯唯诺诺,只会家暴自己的父亲。
商言拎着带血的棍子转身时,金属棍尖在地面拖出刺啦的声响,角落里的商语冰蜷缩着往后缩,以为下一个就要是自己,却撞翻了身后的纸箱。
男人抬眼望来,眉骨阴影里眸光冷的像淬了冰,却在触及他颤抖的睫毛时,忽然勾了下唇角。
那抹笑比刚才揍人时更吓人,商语冰喉间发紧,眼神一狠,决定先发制人,在男人靠近的瞬间本能地扑过去。
却在撞进带着淡淡烟草味的黑色风衣时,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咬在对方的锁骨上——咸腥气息渗进舌尖的刹那,后颈突然被极大的力道攥住。
“属狗的?”
商言指尖碾过他的发顶,迫使他扬起脸,少年睫毛上还凝着生理性泪珠,唇瓣倔强地抿成直线。
男人指腹蹭过他泛红的眼角,忽然屈指弹了下他的额头,在商语冰吃痛缩颈时,漫不经心地将小孩拎起来甩进身后小弟的怀里。
“从今天起,他归我管。”
黑色皮靴压过落地的纸盒,商言扯松领带时侧过半边脸,逆光里露出锁骨淡淡的齿印,少年像小兽一样扯住了男人的衣角,从此成为了商言的长子。
商言垂眸看着两具年轻温热的身体将自己困在中间,商见迟的西裤布料擦过他小腿,商语冰的领带缠上他的手腕,像两条伺机而动的蛇。
他忽然轻笑,指尖勾住商语冰的领带,用领带勒住对方的下颌,迫使商语冰仰起脸正对商言微阖的眼。
商言的指尖划过商语冰手背青筋。又绕到长子的后颈抚摸凸的脊椎骨。
三人体温在狭小的空间里交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两双眼睛盯着自己每一寸表情变化。
“够了。”
嗓音带着病后的沙哑却字字清晰,两兄弟身体同时发僵:
“语冰的并购案明早九点该有结果了,先回去准备吧。”
这是温和的驱逐,商语冰有些不甘心地上前走了几步,却被商见迟挡了下来。
“父亲偏心。”
商见迟的的鼻尖像是不经意地蹭过商言的唇瓣,这是小时候商见迟向商言撒娇的惯用手段,但现在长大后再做,就显得有种难言的暧昧。
“大哥可以做并购案,我也——”
话还没有说完,跪在商言膝下的商见迟陡然被拽起,商言轻轻地将商见迟的袖口往上卷了卷,又替他正了领带,语气温和,像真是一位宠爱孩子的父亲:
“那你也跟着大哥一起去,好好学。”
尾音落下时,指尖分别按在二人腕间脆弱的脉搏处,话语间是不容置疑地冷硬:
“我要你们嬴。”
商语冰眼神晦涩,他知道上次的事在商言地心里还没有翻篇,商见迟名为学习,实则监视,那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被他压了下去。
他低头吻了吻商言的手背,喉结擦过商言的指尖:
“父亲想要的,我都会替父亲拿到。”
商见迟单膝跪地,吻过商言膝头的羊绒毯边缘,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我会和大哥好好学的,回来时,父亲可以亲自检查我学的成果。”
兄弟二人在极近的距离里交换淬了冰的眼神,商言后仰靠在床上,任由羊绒毯滑落在地,露出被冷汗浸透的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腰线。
商言的唇角微弯,他看见两双瞳孔同时收缩,像看见猎物的幼兽——
而他永远是那个握着猎枪的人。
门外,商语冰若有所思,他面色阴沉,父亲惯然宠爱自己,就算犯错,惩罚过了,便也会轻拿轻放。
父亲的爱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如果不是有人在父亲耳旁吹枕头风,那就是父亲在外面养了别的狗。
想着,他瞥眼,看向了书房,一贯不爱看手机的商言,正蹙眉盯着手机屏幕,颇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商言送走了养子们,忽然顿住——西装内袋的手机在震动,频率像只急着挠门的小猫。
特助目光扫过商言微抿的唇角,立刻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商言翻开手机,锁屏立刻跳出三条未读消息,应拭雪的小熊头像在一种蓝底白字的工作图标里显得格外扎眼:
“商先生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
“今天朋友圈照片里带着的领带好像章鱼须hhh”
“我的白大褂被猫爪勾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