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嘴还是这样贫。”君莫笑的手依旧紧握着千夜雪,山风吹动他额前的碎,那色,已经不是耗尽魂力温养仙草时的霜雪苍白,而是带着健康光泽的鸦青色。
他壮年白头,是想给心爱的女子拼一个永恒。
而妹妹的白,却是护佑苍生留下的印记。
一股熟悉的,沉甸甸的酸涩感,再次涌上君莫笑的喉头。
他用万年魂力为妻子重塑根基,却无法让妹妹的青丝重现。
山风似乎更大了些,吹的君小七的银狂舞,有几缕拂过君莫笑的手臂,带着微凉的触感。
千夜雪将他的痛看在眼底,她温柔地反握住他的手,默默地抚慰爱人那颗又苦又涩的心。
周子福和周子安看着她那头刺目白,眼底也泛起了酸涩。
山风依旧清冽,卷动着崖顶几人的衣袂。
时间无法抚平一切,岁月也掩盖不了有些伤和痛。
比如,那刺目的银。
比如,那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却永远无法再见的遗憾。
“挽星……我又来看你了……”千夜雪抚摸着冰冷的墓碑,时光已过万年之久,但好友为护她拼尽最后一滴鲜血的一幕,却在她越清晰了起来。
这些年,她默默庇护着苏家,给予了苏家万年的辉煌,却依旧无法抹去心里的那道伤痕。
周子福走到玄天道尊的墓碑前,将这一年搜罗到的美酒整整齐齐摆放出来。
“师尊,弟子已经好久没有梦见您了,您要是还不来看我,弟子可要生气了。”
“如果当初,弟子没有执意回下界,那该多好啊……”
同样,这也是哥哥周子安心中的遗憾。
如果知道,那一别就是永别,他们死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师尊。
死,也要与他们死在一起。
崖山的风呜咽着往事,那些未尽的心事,早已在岁月里凝成永不褪色的疤。
……
历经万载修复,仙域法则重归圆满,天地间灵气流转如新。
桃山凝碧,仙雾缭绕处尽是岁月静好。
尘世熙攘,市井喧闹中满是烟火繁华。
……
梦楼前。
二麻子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欢欢,别打脸,俺全身上下最珍贵的就是这张脸了!”
他抹着眼泪,向头如瀑,美艳动人的姑娘求饶。
这姑娘,正是化为人形的二欢。
“厚颜无耻!”二欢举起秀拳对着他的另一边脸狠狠砸了下去。
二麻子疼的倒抽冷气。
“昨天才给老娘表白,今日就来梦楼寻欢作乐,你长的丑,玩的花,还不如那水坑里的癞蛤蟆!”二欢的骂声,引来无数路人的围观。
“欢欢,你听俺解释,俺去梦楼可不是去寻欢作乐,是梦楼的一位姑娘晕倒在街上了,俺总不能袖手旁观吧?”二麻子嬉皮笑脸解释。
为了证实事件的真实性,他将火霸王从人群中拽了出来:“不信,你可以问火儿。”
“二欢婶,麻子叔没有骗你,当时我就在现场,的确有梦楼的姑娘晕倒了,麻子叔不得已才去的梦楼。”火儿笑着解释道。
“我说过八百遍了!不要叫我婶!!不要叫我婶!!!你比我还老呢,叫婶也不怕折我阳寿!”二欢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