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跟你提复婚了?唉,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周静烟知道,自己不愿意复婚,赵叙平父母一定很伤心,可她也,默默想了会儿,安慰道:“阿姨,我跟叙平关系如何,绝不会影响到我跟您,还心里,您和叔叔一直是亲人般的存在。”
,我心里头自然高兴,可一想起孩子,我就——”
周静烟顺着这个话口,天吧,到时候我去接。”
章芝纭:“哪能让你接?我们给送回来。只是,等开学了,还让他们在老城那边上幼儿园么?”
周静烟听出章芝纭的意思,问:“您想让孩子转学?”
章芝纭:“是有这个想法来着。叙平和伊伊小时候读的都是外国语幼儿园,那家幼儿园几十年来口碑非常不错,离这儿也不远,我就想着让听雨和弟弟也转过去读。”
本以为周静烟会拒绝,可她竟答应得干脆。
章芝纭愣了愣,不敢相信:“静烟,你、你同意了?”
周静烟心平气和说道:“转过去挺好。老城这边的幼儿园,环境和教学质量肯定都不如那边。”
章芝纭:“可要是转过来,他俩没法回去住,只能——”
周静烟:“就让他俩住你们那吧,阿姨,我考虑清楚了,孩子跟着你们一起生活,比跟着我强。以后周末和过节,我都会去看他俩,咱们也正好聚一聚。”
章芝纭确实盼着孩子能跟自己一起生活,可更盼着她能回来。听她这么说,理解这是她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母亲,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这个决定,你告诉叙平了么?”
“暂时还没呢,您跟他说吧。”
章芝纭听得出来,周静烟压根不想跟儿子沟通,心里虽然不好受,却也没为难她,应道:“行,你好好休息,甭担心孩子,他俩在这儿很适应。”
打完这通电话没多久,赵叙平微信上就发来消息。
赵叙平:【我妈跟我说了。这事儿你想好了?】
周静烟:【想得很清楚。以后假期我陪孩子,平时多谢你们照顾。】
赵叙平:【能不能别总这么客气?周静烟,你这样真的很伤人。】
周静烟:【习惯就好】
赵叙平没再回复。
她本以为这人被自己的冷漠逼退,不成想到了晚上,这人竟出现在门口。
夜里九点,周静烟透过猫眼看到赵叙平在门外,觉得这人简直离谱,都这样了,还有脸找上门。
她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动静,假装不在家,外头的人不停叩门,嘴里念叨:“周静烟,别装,在门口是吧?”
周静烟屏住呼吸,又听他嚷嚷:“媳妇儿,开门!媳妇儿!媳妇儿别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周静烟看明白了,这人就是奔着扰民去的,恨不得街坊邻里都知道她家有个男人找上门,一口一个“媳妇儿”这么叫她。
她实在没脸让别人看热闹,飞快开门,蹙眉冲赵叙平凶道:“你有病啊!成心的是吧!”
正骂着,赵叙平做贼似的闪身挤进来,迅速关上门,举起双手,特无辜:“哪能成心啊,只是喝了几杯酒,有点儿上头。”
周静烟凑近嗅了嗅,果真有酒味。
“得了吧,别什么都赖酒!”
这人睁大眼睛,一脸真诚:“没赖酒,我纯纯不要脸。”
周静烟气得发笑,抱着胳膊送他白眼。
她转身往卧室走去,这人跟着要进屋,被她挡在门口。
“今晚别想了,我来例假了。”
“没到日子吧?我记着不是这几天。”
“你记错了。”
“不可能,关于你的一切我可都是牢记于心。”
说着,赵叙平腆着脸往里钻,扭头看看气呼呼的周静烟,又给她添把火——顺手关门。
两个人在卧室,周静烟不用想也知道,今晚没法好好睡了。
她气得心口发堵,往床沿一坐,呜呜哭起来,边哭边倒苦水。
“回回都是又久又长,以前没离婚要受这档子苦就算了,离了还得受这档子苦,我上哪儿说理去!”
她哭,赵叙平自然心疼,可听到这话,又觉得委屈,赶忙在她身旁坐下,搂着她肩膀替自己辩解:“我一个人也腻乎不了啊,回回你都勾我,这方面我哪有什么自制力,你一勾,不就跟老屋着火似的?你自个儿放的火,不得你自个儿灭?”
周静烟越哭越厉害,眼泪止不住,狠狠捶他几下,抽噎着反问:“合着倒成我的罪过了是吧?哪回不是跟你说行了行了,哪回没让你停?”
她哭成泪人儿,赵叙平越发觉得自己冤:“你俏生生那小模样,泪汪汪的,我就是柳下惠我也停不了啊!再说了,那会儿你让停,我哪知道是真想停假想停?有时候真停了,你又催着快点儿,不是,周静烟,到底什么意思啊?”
周静烟发现,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看似哄人,实则拱火,叫她又羞又气,恨不得捶死他。
“哎呀你别说了!以后再也别来不就行了?一来就腻乎,不来对大家都好。”
“对我不好,我憋得慌,我难受死。”
周静烟气得冷笑,抬起手,食指冲他脑门儿戳去:“难受你买个娃娃吧,我可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