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生点头。
仨人进店找地方坐。店里人多,只剩门口一张桌空着,赵叙平背对店门而坐,闺女坐他旁边,儿子坐他对面。
赵叙平点了好几种口味,和孩子们一起吃得津津有味,全然不知道自己身后马路上,停下一辆车,后座降下车窗,车里的人盯着他和孩子看了会儿。
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响起,吓孩子们一跳,赵叙平这才不满地扭头看向身后。
这辆停着的保时捷在喇叭声的催促中开走,而赵叙平压根没留意这车的车牌号。
周日,章芝纭起了个大早,亲自打理一会儿花园,换上运动服出发赴约。
途中经过一条闹市,车速放缓,章芝纭扭头望着窗外,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忽地愣住,揉揉眼睛,吩咐司机停车。
章芝纭降下车窗,又让司机再往前开一点儿,到了那个背影的斜对面,她盯着那人的侧脸,确认那是自己儿子,又看向他同一桌的俩孩子身上。
章芝纭目光在儿子和俩孩子之间来回转,见儿子跟他俩夹包子,心脏越跳越快。
尖锐的喇叭声吓得她直拍胸脯,赶忙让司机开走,过了这条街,她又让司机调头,往家里开。
路上,章芝纭打电话告诉朋友,自己临时有事儿,没法赴约爬山,碰巧朋友那边家里也临时来了亲戚,走不开,两人都来不了,只能换个日子再聚。
回家途中,章芝纭握着手机,好几次想拨下儿子号码,思虑再三,又都忍住了。
一进家门她便喊道:“老赵!老赵!”
管家告诉她赵先生在三楼书房,她小跑着进电梯,还没到书房又开始喊:“老赵!老赵!”
推开门,章芝纭冲到书桌前,双手撑着桌面,气喘吁吁看着丈夫。
赵天成皱眉起身过去扶她:“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章芝纭捂着胸脯,大口喘气,断断续续说:“叙平……叙平他……他跟俩——俩——”
“俩什么?”
“俩孩子!”
“他跟俩孩子怎么着?他跟俩孩子打起来了?!”
章芝纭一听这话,立马哈哈大笑。
“想什么呢你!他都奔四的人了,还能跟俩孩子打,他脑子有病啊!”
“也说不准啊,他脑子确实跟咱普通人不一样。”
章芝纭眼泪都笑出来,拍了拍丈夫肩膀:“别逗我乐了,说正经的!”
赵天成表情秒变严肃,认真看着她:“叙平怎么了?”
章芝纭脑袋凑过去,不自觉压低声音:“我不是准备爬山么,半路看见叙平带着俩孩子在早餐店里吃包子!”
赵天成:“他带俩孩子?”
章芝纭:“对!他自个儿带着俩!”
赵天成不信:“他哪儿来的孩子啊,肯定是跟别人拼桌,早餐铺子店小人多拼桌很正常。”
章芝纭眉头紧蹙:“不是!他还给那俩孩子夹包子呢!还冲孩子笑,哎哟,你是没见着,那叫一个乐呵!”
赵天成困惑:“没准儿是朋友的孩子?不对,他不喜欢小孩儿,对孩子可没什么好脸。”
章芝纭点头:“对呀!而且那俩孩子瞧着差不多大,模样也八分像,一个丫头一个小子,最关键是——”
赵天成:“啊?”
章芝纭:“最关键是,他俩都特像叙平!”
赵天成立马明白妻子什么意思,忽地紧锁眉头:“你是说,那俩孩子是叙平的?”
章芝纭:“百分之百是!”
赵天成惊得愣住,摇摇头:“不大可能,离婚这些年,他谁也没找,怎么会有孩子?”
章芝纭哼笑:“你们男人撒种还不容易啊?”
赵天成头摇得飞快:“别算上我,我可从没在外边儿乱来。”
章芝纭乐了:“咱家老赵是例外,是好老爷们儿,跟那些乌七八糟的人不一样!”
赵天成默默想了想,问:“俩孩子看着多大?”
章芝纭:“个头瞧着像是四五岁那样,不过也说不准,叙平从小就可高了,孩子身高肯定随他。而且上回他不是着急忙慌照小时候照片么,记得么?”
赵天成:“记得。这事儿怎么说?”
章芝纭含笑开口:“那天我陪他照照片,他还问我咱俩家里有没有双胞胎或者龙凤胎基因,今儿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问!肯定是发现自己可能有俩孩子,那俩孩子是龙凤胎,一开始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孩子,见孩子跟自己长得像,所以拿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对照一下。”
赵天成:“这么说,他以前也不知道自个儿有孩子?”
章芝纭:“我估摸着是。”
赵天成内心激动不已:“那还等什么?赶紧叫他回来!”
章芝纭摇了摇头:“之前我让他周末回来,他说忙,告诉我要搞新项目,周末得开会,现在看来,八成都是胡说!周末肯定一直陪孩子!”
赵天成:“打电话问问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