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叙平越发好奇:“谁啊?”
江东铭不作声了,臊眉耷眼靠着沙发。
赵叙平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抬脚轻轻踹他一下:“没跟人正经处对象,419(foronenight的谐音)玩儿脱了?”
江东铭只是沉默。
赵叙平又踹一下:“孩子留么?”
江东铭点头。
赵叙平笑了:“行啊,够爷们儿。”
江东铭冲他冷哼:“你丫别笑,咱俩快成连桥了。”
赵叙平没反应过来,只觉着这话不对劲:“什么玩意儿?”
江东铭扭头望向落地窗,沉默好一会儿,低声说:“我打算跟沈琳领证。”
赵叙平合拢的嘴又微微张开,皱着眉盯他片刻,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打算干嘛?”
江东铭:“领证。”
赵叙平:“跟谁?”
江东铭:“沈琳。”
赵叙平倒抽凉气:“会所那个沈琳?”
江东铭:“你媳妇儿她亲闺蜜,沈琳。”
“啊,领证,跟沈琳”赵叙平无意识机械性点了点头,“她跟周静烟好得跟亲姐妹似的,要这么说,咱俩确实也算连桥。”
说完赵叙平沉默片刻,过了会儿忽地扭头盯着他。
“不是,你俩什么时候搞到一块儿去了?”
江东铭瞥他一眼,满脸不耐:“没有告知细节的义务。就是知会你一声,毕竟你领证前也知会我了。”
赵叙平:“跟你爸妈说了么?”
江东铭摇头。
赵叙平:“就我知道?”
江东铭:“主要咱俩这关系,还有她俩这关系,我觉着通知你一声比较好。”
赵叙平默默消化一会儿这个事,仰头长叹。
江东铭问他叹什么气,他勾着薄唇坏笑:“东子,你丫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江东铭抄起桌上杂志扔过去,他飞快闪身,轻松躲开。
江东铭心里本来就烦,见他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好哪儿去?你媳妇儿大半夜会所捉奸,圈里都传开了。”
赵叙平沉着脸警告:“少特么胡说八道,我跟那女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周静烟捉哪门子奸?她那天就是心里不得劲儿,上那找人撒气来了。”
江东铭冷笑:“那她可气得不轻啊。”
那天晚上江东铭没在现场,早有不下十人跟他描述过这段名场面。
赵叙平梗着脖子瞧他:“周静烟回家就跟我认错了。她醋劲儿大,见不得我在外边儿挨着别的女人坐。要我说,你少管我家的事儿,有这闲工夫,管管沈琳去,省得她成天撺掇周静烟折腾我。”
江东铭乐了:“你要是不允许,周静烟还能折腾得了你?”
赵叙平:“拉倒吧,我那是不爱跟她计较。大老爷们儿跟女人计较个什么,没劲。”
江东铭默默看他一会儿,哼笑。
他皱起眉,满脸不高兴:“爱信不信。”
江东铭准备开瓶新酒,他伸手拦住。
“滚滚滚,你不喝老子要喝。”江东铭心里烦透了。
赵叙平从他手里夺过瓶子,劝道:“既然决定生下孩子,就赶紧把酒戒了,烟也别抽。”
江东铭:“刚怀上,离生还早着呢。”
赵叙平:“领证不得跟沈琳一起住么,抽烟喝酒对孕妇也不好。”
江东铭盯着茶几发呆,过了会儿忽然转过脸来,看着他问:“婚后什么感觉啊?”
赵叙平笑一声:“咱俩情况不一样。”
江东铭:“那不都是结婚么?”
赵叙平:“我跟周静烟属于血海深仇,你跟沈琳那是上车补票。”
江东铭上下打量他好几遍,纳闷:“我瞧着你结婚以后过得挺滋润,周静烟也不像是受罪的人。”
赵叙平手揣进西裤兜,冷冷哼一声:“怎么没受罪?一天天的,过得提心吊胆,你是没见着那可怜样儿。”
江东铭:“是么?那她怎么有胆子上会所闹去?敢杀过去当着这么多人面闹的,还真数不出几个来。”
赵叙平板起脸,摸摸鼻子:“她也就在外头横一点儿,回家还不是哭天抹泪求我原谅。行了,内什么,没事儿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太难受,走一步看一步,家里多个女人多个孩子而已,又不是养不起。”
他着急要走,江东铭也没强留,送他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