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植物和人一样,哪怕环境再恶劣,也能生长。
小小的,细细的周静烟,如同那根嫩芽,在什么都极度匮乏的地方,硬生生长了起来。
那根嫩芽后来怎么样,赵叙平不得而知,可周静烟竟然长大了。
不仅长大了,还活得好好的。
这会儿他抬起手,很想摸摸她的头,手伸到半空,又收了回来,拿起筷子,夹一颗鲜虾牛肉丸喂她。
丸子太大,周静烟咬一小口,不住地点头:“太好吃了!哥哥也吃!”
她往他碗里也夹一个。
赵叙平尝了尝,味道只能说还行,见她这副表情,不免觉得夸张:“有这么好吃?”
周静烟忍不住再给自己夹一个:“真的超级超级好吃!吃到了全天下最好吃的牛肉丸,我现在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赵叙平将这盘牛肉丸都拨进她碗里,要喂她,她嫌这样吃得慢,摇着头说不用,自己吃起来。
赵叙平起身走向办公桌,回来时手里拿着一盒药。
“可劲儿吃,撑了有这个。”见她笑靥如花,给点阳光就灿烂,他也不禁扬起唇角。
周静烟盯着药盒逐字读出声:“健胃消食片……以前都没吃过诶!”
赵叙平揉揉她头顶,打挑食,估计觉着味儿还行。”
周静烟放下药盒,冲他皱皱思是以前经常吃不饱,根本不需要消食,眼珠子提溜转,又道:“以后可说不定了,哥哥要把我喂成猪!”
赵叙平晚上吃不了多少,放下碗筷,瞥她一眼:“你胖点儿好。”
周静烟低头瞧自己:“现在应该刚好,再胖些就丑了。”
赵叙平哼笑:“”
周静烟轻声叹息,实变丑了,哥哥不喜欢我嘛。”
赵叙平不言语,她脑袋凑过去,贴近他的脸,好奇问:“哥哥喜欢哪种类型的女人?”
赵叙平想了片刻,还真说不清自己喜欢哪种类型。
女人在他眼里只是女人,个体没什么差异,跟女同学就是同学关系,跟女下属就是工作关系,跟女老板就是合作关系……他谁都不在乎,谁都不关注。
周静烟是例外。
她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怜惜的女人,第一个惦记的女人。
很难讲具体是从哪天起,赵叙平对她产生了觊觎之心。
那时他还很年轻,觉得这样不好,生生将那份欲念压了下去,觊觎也觊觎得规规矩矩,不露痕迹。
“我喜欢乖的。”赵叙平思考许久,说。
他沉默之际,周静烟安静吃东西,等他再开口时,她已经饱了,将剩的茶点归拢到一个盘子里。
“我够乖么?”她问。
赵叙平笑笑:“还行。”
周静烟不服气:“只是还行?人家什么都听你的,只是还行?”
赵叙平靠着沙发背,点了点头,唇角泛起讥讽:“嗯,骗我喝那种药不说,还偷摸给我下猛药,乖,可太乖了。”
听他提这茬,周静烟羞愧不已,左看右看,一会儿摸摸脸颊,一会儿挠挠脖子,一会儿拢拢头发,最后清清嗓子:“额,其实,撇开这件事——”
赵叙平点头打断:“嗯,撇开事实不谈,你还是挺乖的,对么?”
周静烟自知理亏,选择闭嘴,端着盘子起身。
“干嘛?”赵叙平问。
“得把这些没吃完的放冰箱。”每样茶点都美味,可惜她吃不了太多,倒掉又可惜,不如留着明天吃。
赵叙平:“明天谁吃?”
周静烟:“你呀!等会儿咱们就回家了,明早你到公司吃,拿这个当早餐。”
赵叙平:“行。”不是她吃就行,他赚这么多钱,让媳妇儿吃隔夜饭可说不过去。
赵叙平以前不吃隔夜的东西,可他知道,周静烟不会把这些茶点倒掉。
周静烟看着盘子,感觉不太妥,摇摇头:“算了,我打包回去明早自己吃。”
赵叙平笑话她馋,不让打包,她说:“哪能给从小养尊处优的赵公子吃隔夜东西呀!”
赵叙平耸耸肩:“没吃过,尝尝什么味儿,也算是体验生活。”
周静烟:“这么点儿东西,你就别跟我抢了。而且这些又不是蔬菜,在冰箱里放一夜完全没问题,家里冰箱制冷效果特好。”
话音刚落,赵叙平从她手里夺过盘子,往厨房走:“明儿给你订新鲜的送到家。”
周静烟追上他,张开双臂拦住去路。
“等等!哥哥,我有个好主意。”
“嗯?”
“带回家,咱俩明早一块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