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句句在理,漂亮的杏眼坦坦荡荡看着他,目光丝毫不躲避,怎么都不像心虚的样子。
要说纯粹是为了周知宇,他也不太信。
掏心掏肺对他好成那样儿,若真完全出自表演,恐怕背着他偷摸上了演技速成班。
忙了一早上,午休时赵叙平打电话给江东铭。
“东子,你说女人在什么情况下会真心诚意变得特主动,特殷勤?”他问。
江东铭笑起来:“怎么着,你媳妇儿对你特主动,特殷勤啊?”
赵叙平坦言:“她最近变了个人似的,不怕我,也不害臊,胆儿肥了不少。”
江东铭一听,来了兴趣:“怎么个不害臊法?”
赵叙平冷声骂道:“滚一边儿去。你就说说,到底为什么?”
江东铭无语至极:“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要这么懂女人,能单到二十七吗?你丫成心秀恩爱是吧!”
“拉倒吧,秀什么恩爱。”赵叙平嗤之以鼻,唇边却不自觉泛起淡淡笑意。
他原本没这个意思,听江东铭这么一说,不知怎么,竟还有点儿爽到了。
江东铭最近日子过得不痛快,没好气建议道:“你问问梁卓呗,他多懂女人啊,前阵子又泡上个会所妹妹。”
赵叙平:“行。哥们儿,怎么了这是?”
江东铭:“别提了,不想说,闹心。”
赵叙平:“闹心啊?多喝热水。”
江东铭:“滚几把蛋。”
那头挂断电话,赵叙平乐呵呵又打给梁卓。
“卓啊,有空没?想问你个事儿。”
“闲着呢,平哥您说。”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一个女人,以前特不上道,忽然变得特上道,对你既主动又殷勤,什么原因?”
“平哥,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代表钱给到位了。”
赵叙平点点头,心想确实如此,又问:“除了钱这方面,还有没有其他方面原因?比如,感情上发生变化?”
梁卓:“当然有了,女人再怎么口是心非,嘴能骗人,行动骗不了人,真要爱上谁,只想一个劲儿对他好。”
赵叙平心里豁然开朗,心情也松快了,笑着说:“懂了,谢谢啊。”
梁卓好奇:“平哥,您问这个干嘛?”
赵叙平:“没事儿,随便问问。”
作为情场老手,梁卓敏锐察觉到,平哥最近有情况。至于什么情况,他不敢直接问,只能旁敲侧击:“有朋友为情所困?”
赵叙平随口胡诌:“嗯,我看他最近挺愁,帮忙问问。”
梁卓知道这是无中生友,没戳破:“行,以后这方面问题尽管找我,哥们儿既是妇女之友,又是男性知音。”
赵叙平乐出声:“你丫够能耐啊!对了,我这阵忙,没时间玩儿,你们有空多陪陪东子,他最近好像心里有事儿。”
梁卓:“东哥咋了?”
赵叙平:“不知道,没准儿单身太久,内分泌失调。”
梁卓笑了:“平哥您不也单着么?”
赵叙平摸摸额头,清清嗓子:“咳,那什么,我没事儿,我享受单身。”
果然人不能太得意,太得意就容易忘形——赵叙平内心敲响警钟。
“行吧,没别的事儿了。”他赶忙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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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芳姐把安安接回别墅,周静烟看着她怀里小小的人儿,一眼就喜欢上。
“你是安安呀?”她笑着问。
安安来的路上一直听姨妈说,暂时要在帅叔叔和漂亮阿姨家里住一阵子,必须乖,必须听话,必须讨人喜欢。
安安从小没妈,小小年纪学会看人脸色,本想着到了别人家,卖力讨好叔叔阿姨,等见到周静烟,只觉得这阿姨果然漂亮,还温柔得很,简直像天上的仙女,压根忘了讨好人家这回事,本能地冲阿姨张开双臂。
周静烟一看安安要她抱,心都化了,赶忙从芳姐怀里接过孩子:“你妈妈安顿好了吧?”
芳姐点点头:“护工陪着在医院呢。哎哟,周小姐,没想到孩子这么喜欢您!”
三岁的安安比同龄人个头小,体重轻飘飘,抱起来一点都不费劲。周静烟看看这张面黄肌瘦的小脸蛋儿,又看看这细软发黄的头发,不禁想起儿时的自己,心里发酸,眼眶泛红。
“我是安安,漂亮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小家伙在她怀里笑嘻嘻问。
周静烟捏捏她的脸:“小嘴儿真甜!我是烟烟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