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它快,母野猪也不慢。
&esp;&esp;和猞猁不同,猞猁奔跑中遇到荆棘灌木,只能绕道,野猪仗着皮糙肉厚,什么荆棘灌木丛都敢钻,横冲直撞,几下狂暴的追赶,竟是将猞猁逼得唰唰唰几下窜上了一棵松树。
&esp;&esp;到了树下的母野猪,发狠地冲着那棵松树疯狂地撅拱,发泄着怒火。
&esp;&esp;眼看着小野猪哼哧叫着跟来,母野猪回头看了看,赶忙迎着跑了回去,不时回望着在树上舔舐着自己皮毛的猞猁,然后带着小野猪朝着野猪群离开的方向离开。
&esp;&esp;而猞猁,似乎也放弃了这次猎捕。
&esp;&esp;它却不知道,就在二十多米外,陈安已经将猎枪端了起来。
&esp;&esp;随着一声枪响,猞猁从树上掉了下来。
&esp;&esp;而那只还在犹豫着等待被它自己踩得半瘫的猪崽跟上来的母猪,在听到枪响后,再没有任何停留,领着其余的小猪仔一溜烟跑远,撞得沿途灌木上雪雾纷飞,落下了那只呕呕叫唤着的猪崽。
&esp;&esp;后边,几条猎狗狂吠着冲来,陈安他们三人则是抢先一步朝着猞猁掉落的地方跑了过去,见猞猁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脑袋上一个枪眼洞穿了脑袋,绝没有活命的可能。
&esp;&esp;宏山咧嘴笑道:“捡了个便宜!”
&esp;&esp;对此,陈安和甄应全也是这么觉得,本想着有得等待,甚至有可能花大力气追捕,却没想到,这只猞猁接连在母野猪那里两次失利,先被母野猪给逼上树了。
&esp;&esp;这也便宜了陈安他们三人。
&esp;&esp;甄应全摇头道:“我都想着猞猁这次捕猎没得啥子悬念了,结果会是这种结果!”
&esp;&esp;陈安拦下扑到旁边的猎狗,笑道:“都说孤猪毒,但其实,最毒辣的还是母猪。母猪为了保护小猪崽儿整个哺育期都不会离开孩子半步去单独行动。
&esp;&esp;它在前边走,一群小猪崽儿紧紧地跟在它的后边。
&esp;&esp;行进时母猪左顾右盼地观察周围是否有危险。若遇到危险,只要它嗷地怪叫一声,所有的小猪羔儿立刻钻进它的肚皮底下。
&esp;&esp;这时候它会昂起头,噘着嘴,显露出白森森的犬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esp;&esp;即便是同群中的公猪,此时也不敢靠近它,因为有多少自以为是的公猪就在这种时候被母猪挑伤、咬伤。”
&esp;&esp;宏山问道:“你见过母猪将公猪咬伤的情况?”
&esp;&esp;陈安摇摇头:“我没见过,这是我师傅说嘞。他还说猞猁捕食野猪崽的最佳时机是在晚上。
&esp;&esp;晚上野猪都睡觉了。猞猁会俯卧在野猪群附近等待着夜深。
&esp;&esp;但野猪不能像人那样把孩子搂在怀里,加以保护。野猪也想搂,但是它的腿短肚子大,无法搂,这就给猞猁提供了偷袭的方便。
&esp;&esp;母猪的警惕性仍然很高,虽然鼻子的嗅觉超级灵敏。但是猪族无论家养的还是野生的,都喜欢睡觉。
&esp;&esp;猞猁正是利用了野猪的这种特性,趁着母猪酣睡的瞬间,蹑手蹑脚地来到跟前,叼起一个猪崽扭头就跑。豹子、狼都喜欢这么干。
&esp;&esp;这又是我师傅跟着学艺的巫猎告诉他嘞。”
&esp;&esp;宏山下了起来:“我啷个觉得你是在跟我们冲壳子,晚上啷个看得到嘛?这种情况我敢肯定,没得人见到过,绝对是凭感觉编嘞。”
&esp;&esp;“我倒是觉得应该是真嘞…不管是野猪、猞猁,还是其它动物,我总觉得比我想象中聪明!”
&esp;&esp;陈安看向十数米外,那只已经钻到灌木蓬里藏着不再出声的猪崽。
&esp;&esp;宏山大步走了过去:“我去把它宰了,留在这里估计也活不下来。”
&esp;&esp;陈安微微点了点头。
&esp;&esp;甄应全则是皱着眉头说了一句:“有两年没见过狼咯,啷个像消失了一样?”
&esp;&esp;陈安也略微想了下,发现还真是。
&esp;&esp;不管在米仓山,还是在秦岭,没少撵山、采药,都没有见到过狼,难道是在这山里,已经绝种了?
&esp;&esp;天鼓
&esp;&esp;猞猁虽然挨了母野猪两下撅挑,但母野猪的獠牙没有像公猪那样森然外露,并没有对那身柔软漂亮的皮毛造成多大损伤,反倒是有几处,被灌木荆棘戳到,有了些许破损,不过问题不算大。
&esp;&esp;无论皮还是肉,都是好东西,三人将猞猁的皮肉做了简单处理,最值钱的皮随身带着,肉则是一部分喂了几条猎狗,剩下的选了地方用雪埋起来,等返回窝棚的时候再带回去。
&esp;&esp;看那群野猪逃跑的方向,并没有一直顺着山谷往里,而是翻过山脊去了另一边,三人也就没有换别的山沟搜寻,而是继续选择挡下这一条。
&esp;&esp;宏山和甄应全继续走山沟,查看谷里山溪水潭有没有水獭的踪迹,两岸有无石貂的洞穴,那些大点的老树、石洞看有没有黑娃子。
&esp;&esp;陈安依然走的是阳坡半腰,有猎狗在,那些潜藏的竹溜子、獾子、貉子还有灵猫之类都是相当不错的猎物。
&esp;&esp;除了中午聚在一起,在山沟溪水边和宏山、甄应全一起拢了柴火,烤了些火烧馍填饱肚子,其余时间一直在不紧不慢的搜寻中。
&esp;&esp;别说,在下午的时候,又给陈安找到一只云豹,被陈安放狗追撵,在背面的山坡上围到了一棵树上,然后被一枪打了下来。
&esp;&esp;接下来三天,三人一直在附近沟壑中穿行,尽管设置了不少诱饵陷阱,但也只是前两天还行,第三天,不但三人空手而归,就连头天设置的陷阱,都没有任何收获。
&esp;&esp;要不是那只猞猁和云豹价值很高,不然的话,就这三天的收获,那可实在太低了。
&esp;&esp;换地方,只能是换地方!
&esp;&esp;往更深的山里深入。
&esp;&esp;所以,三人隔天一大早就带上所得的猎物,回了蓼叶涧,把猎物寄存在钟广生家里,吃过中午饭后,问了钟广生哪些地方是少有人去的地儿,改向西北方向,朝着山里深入,这一走就是三十多里地。
&esp;&esp;眼看林木已经变得非常密实,是少有人惊扰的地方,三人爬上山顶,在陈安用望远镜朝着四周观察的时候,见四面群山逶迤绵延,势若游龙,山谷沟壑纵横,重岩迭嶂,那一座座高山,仿佛与云天相接,北来的寒气在群山间飘荡,近林远峰,如海涛涌向天宇,很有一种雾从脚下生,云自身边来的感觉。
&esp;&esp;也就在这次观望中,陈安看到两座很奇特很大的山峰。
&esp;&esp;那是两座山体形似大鼓,而四周峭壁如垣的山峰,分东西而立,最奇特的是,两座山峰的顶部,似乎是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