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安早已经趁着这功夫,取掉弹壳,重新装填一发子弹在里面,原本他准备射击的,但看到这情形,见招财、进宝、如意和小黑、小白,找着机会围在黑娃子屁股后边,找着机会下口,越来越兴奋的情景,反倒不那么急了。
&esp;&esp;只有来福,一次次窜跳到黑娃子面前,试图去咬黑娃子的脑袋。
&esp;&esp;黑娃子没有野猪那么大的耳朵,那张肥壮的脸,顿时成了来福的攻击目标,有其余几条猎狗袭后,它这唯一一条在前的猎狗,危险性也降低不少,时不时就能在熊脸上来上一口。
&esp;&esp;伤害不大,但骚扰性极强。
&esp;&esp;六条猎狗,都不是川东猎犬那种死咬着不放的类型,攻击很是灵活,游走迅捷,黑娃子稍有异动,立马撒口脱离,一时间反倒将黑娃子弄得像推磨一样,团团转,完全忘了它最先想要攻击的宏山。
&esp;&esp;甄应全和宏山不敢开枪,生怕误伤到在黑娃子周围纠缠来回窜跳的猎狗。
&esp;&esp;但陈安却是有这把握,几条猎狗在训练中,已经很熟悉他的指令,完全可以一声令下,让几条猎狗退避开来,给出射杀的机会。
&esp;&esp;如果说招财、进宝,如意和来福四条猎狗是因为和陈安撵山,长时间相处形成的指令默契,那么小黑小白这两条新犬表现出的是更强的执行能力。
&esp;&esp;不愧是能成为警犬的猎狗。
&esp;&esp;说来话长,但整个过程其实不过一分钟不到的事情。
&esp;&esp;被折腾得狂怒不已的黑娃子,似乎终于意识到,面对这几条灵活的猎犬前后夹击,前后难顾,它忽然一下子人立起来,也将几条猎狗惊得迅速远离。
&esp;&esp;就在这时候,宏山枪响。
&esp;&esp;他一直端枪等待着,黑娃子人立而起,简直就是把大好头颅送出。
&esp;&esp;一枪精准命中,黑娃子摇晃了两下,一下子栽倒在地。
&esp;&esp;陈安将几条还准备上前撕咬的猎狗叫回来,宏山忙着往枪里装填子弹,甄应全则是先一步靠近,接连在黑娃子脑袋上补了两枪,这才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搞定了!”
&esp;&esp;陈安咧嘴笑了笑:“我还说让几条猎狗多练练…蛋子哥,枪法有长进的嘛。”
&esp;&esp;“锤子,那么近,就这么站着给我打,要是这样都打不中,我还混个鸡儿!”
&esp;&esp;宏山也笑了起来,这还是他进山以来,头一次当红手,当然,他也知道是因为陈安没有急着出手的缘故。
&esp;&esp;甄应全再次往枪里装了两发子弹,用枪管戳了戳黑娃子的脑袋,确定死透了才笑着说道:“黑娃子带铁盔,要不是有那个铁鼎罐,它连跳出窝棚的机会都没有,这种事情也能被我们碰到,也算是稀奇事了。”
&esp;&esp;陈安点点头,回头冲着树上的骆祥文三人说道:“黑娃子已经死了,可以下来了!”
&esp;&esp;扛习惯了
&esp;&esp;“好像打黑娃子也不是很难嘛!”
&esp;&esp;骆祥文率先从青杠树上下来,兴奋地跑到黑娃子身边,好奇地打量着,随即被一股子腥臊味熏得捂住鼻子:“好臭!”
&esp;&esp;“简单?看起是简单,就怕做起来难,反正我是听到黑娃子的叫声就心里发怵!”
&esp;&esp;齐庚摇摇头:“要是换做我,看到黑娃子迎面跑过来,我有很大可能会被吓得腿脚发软,别说开枪,就连跑都不会跑。”
&esp;&esp;江习也在转着看黑娃子:“就连陈安他们几个在打黑娃子的时候,都做那么多准备,三把枪,那么多条猎狗牵制,才有惊无险地打掉。要是没得猎狗,黑娃子直接迎面扑过来,就以我那种水准,估计就是胡乱开上两枪,然后就等死了。
&esp;&esp;倒是这几条猎狗,真的生猛,比它们大那么多的黑娃子,说上就上,一点不虚…我回去也弄一只养起。”
&esp;&esp;他转而去看几条猎狗。
&esp;&esp;陈安正在给小白检查伤口,被黑娃子扫中的那一下,在它右侧肋骨部位还是留下三条血槽,幸好不是很深。
&esp;&esp;陈安抖了药进行止血,又拿了纱布包扎。
&esp;&esp;事情做完,他对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安排:“蛋子哥,你跟我取胆剥皮,甄叔,你领着他们三个重新将窝棚搭起来。”
&esp;&esp;对此,几人没有任何异议,立马分开行动。
&esp;&esp;陈安和宏山两人,从随身的背包里取了手电筒用嘴巴咬着,拔出杀猪刀,先在黑娃子胸腹位置笔直地割破皮毛,割开黑娃子腹部皮肉,然后用斧头劈开胸骨,打开胸腔。
&esp;&esp;黑娃子刚被猎杀没多久,身体温热,胸腹一打开,还在热气腾腾。
&esp;&esp;两人熟练地摘出心肺,将熊胆从肝页上摘取下来,熊胆个头不小,可惜是個铁胆,价值上比金胆会低不少。
&esp;&esp;不过,终究是个熊胆,始终还是一个大财,五六百块钱跑了不了。
&esp;&esp;陈安估计,这黑娃子应该冬眠过,中途醒来没多久,所以熊胆才会是黑色。
&esp;&esp;它饥肠辘辘地四处寻食,甚至有很大可能,直接就是甄应全它们在熬煮小米的时候,被那香甜的气味吸引,这才寻过来的。
&esp;&esp;肠肚扒拉出来挂一旁的树枝上,它先取了肉,给每条猎狗喂了拳头大的两坨,然后割了熊掌、熊鼻子和膝盖骨,加快速度剥皮。
&esp;&esp;整只黑娃子被打理出来的时候,窝棚也被重新搭建起来。
&esp;&esp;进山的时候,三人都带了粮食,有两袋被糟蹋了,半数被吃,半数弄得散落在雪地,早跟雪泥混成一团。
&esp;&esp;好在,宏山带来的那小半袋,被他拿去当枕头用,完好地保存下来,估计搭配着野味,几人在山上还能坚持四五天的样子。
&esp;&esp;被褥也被黑娃子拖拽去絮窝,在地上弄得满是脏污,腥臭得不得了。
&esp;&esp;但在山上,讲不了条件,也只能用火烤干,将就着用。
&esp;&esp;还有那用来熬煮的铁鼎罐,被三人打了三枪,上半部被崩掉些铁片,只有三指宽的那么一小段底部,还能装水。
&esp;&esp;没办法,只能将它煮饭的身份和还在完好的炒菜铁锅进行调换,用铁锅煮饭,铁鼎罐炒菜。
&esp;&esp;那一大堆熊熊燃烧的火堆,炭火被甄应全剥了块树皮当做铲子,铲到窝棚门口将火拢了起来,用具重新洗过后,再次弄了些小米煮上,用树皮垫着,多多地割了熊腿肉,在小米煮熟后,也给煮上。
&esp;&esp;陈安则是将沿途打下的几只松鼠剥皮,找出椒盐涂抹,用棍子穿着,架在火堆边。
&esp;&esp;一天的长途跋涉,也就中途路上吃了几口干粮,若是不出黑娃子这档子事儿,现在早已经酒足饭饱,可如今,只能干等着,围在火堆边说着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