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爹,您去了性质就不一样了。皇上就会觉得您和沈牧之是一派,会迁怒的。”
&esp;&esp;“我本来就是他岳父,咱们是一家人。”谢常胜关键时候一点儿都不含糊。
&esp;&esp;谢欢颜心里想,沈牧之天天厚脸皮地说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如果现在他知道,爹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知道会多开心。
&esp;&esp;可惜,他现在在诏狱里听不到。
&esp;&esp;甚至可能现在他正在受刑…谢欢颜不敢再想下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摒弃这些念头。
&esp;&esp;“爹,我先自己去试试,您要相信我。”
&esp;&esp;欧阳惊华一锤定音道:“娇娇说得毒。这关头,您就别添乱了。”
&esp;&esp;谢常胜吹胡子瞪眼道:“你说谁添乱?有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在外面几年,越来越不像话了!”
&esp;&esp;欧阳惊华哼了一声道:“我老子?我老子现在在下面躺着呢!您一直冒充,就不怕他从地下钻出来找您算账。”
&esp;&esp;谢常胜伸手作势要去打她。
&esp;&esp;借着家里出事,这父女俩反而化解了矛盾。
&esp;&esp;谢欢颜想了想后,决定先和阿铎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再去进宫找皇上。
&esp;&esp;因为阿铎,应该知道更多关于沈牧之的事情。
&esp;&esp;失败的暗示
&esp;&esp;阿铎晚上从学堂回来,被谢欢颜叫到了房间里。
&esp;&esp;谢欢颜沉声把沈牧之的事情说了。
&esp;&esp;阿铎起初眼中有些震惊之色,然而很快眼神又一片漠然。
&esp;&esp;他说:“您不用担心,他演戏呢!再说,好人不长命,比如我娘;祸害遗千年,比如我那个亲爹,呵呵。”
&esp;&esp;谢欢颜有些生气:“阿铎,从前你和你…哥什么矛盾我不说了,平时你们两个不对付,我也没勉强过;但是现在他进了诏狱,你可知道那里的酷刑多么残酷吗?”
&esp;&esp;一家人,可以打打闹闹,可以有矛盾,但是关键时候不能摒弃前嫌冲上去,那还叫什么一家人?
&esp;&esp;所以今日,她是真的生气了。
&esp;&esp;“娘,”阿铎并没有害怕,而是抬头看着谢欢颜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皇帝就是自杀,都不会杀掉沈牧之。您记住这句话,就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esp;&esp;谢欢颜被这句话深深震惊了。
&esp;&esp;这句话从阿铎口中说,听起来那么像一句孩子气的话,但是谢欢颜却又深深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是真的。
&esp;&esp;可是为什么呢?
&esp;&esp;皇上为什么会对沈牧之那么宽容?
&esp;&esp;难道…
&esp;&esp;阿铎又垂下眼眸,视线盯着自己的鞋尖——这是谢欢颜亲手给他做的黑色缎面绣花虎头鞋子,谢欢颜很不喜欢针线,但是看见劲宝有,是张氏做的,她便也学着做,她努力做好娘亲。
&esp;&esp;半晌后,他像鼓足勇气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咬着嘴唇道:“娘,您听说过吗?其实沈牧之他,长得很像皇帝曾经喜欢过的一个女人,很像很像…”
&esp;&esp;这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没有想过对任何人讲。
&esp;&esp;但是在谢欢颜面前,看着她那般着急,他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
&esp;&esp;只是阿铎觉得,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谢欢颜应该能都想明白了。
&esp;&esp;但是显然,谢欢颜没有。
&esp;&esp;她不仅没想明白,她还想歪了。
&esp;&esp;皇上竟然把沈牧之当成了替身,强迫于他?
&esp;&esp;她甚至开始怀疑,沈牧之做太监不是自愿,而是皇上所逼。
&esp;&esp;沈牧之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能自毁前程?
&esp;&esp;怕是后来无奈接受现实吧,毕竟那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万人之上,便是受了委屈也不能对别人说。
&esp;&esp;谢欢颜想到这种猜测就很愤怒,甚至恨不得皇上立刻去死。
&esp;&esp;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阿铎以为她已经准确地得到了他想说的秘密,低头沉声道:“娘,这件事情您千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否则…”
&esp;&esp;“我当然知道,便是为了你哥,我也会把这件事情烂死在肚子里的。”
&esp;&esp;传出去,沈牧之还有什么名声?
&esp;&esp;虽然他已经名声狼藉,但是她不愿意世人对他更多蔑视和鄙夷。
&esp;&esp;他已经够难了,不该再承受更多的责难。
&esp;&esp;这件事情,一定是怪皇上。
&esp;&esp;怪不得阿铎提起皇上都不肯说皇上,而是以皇帝替代,丝毫没有敬意。
&esp;&esp;阿铎虽然和沈牧之有矛盾,但是在大是大非上还是兄弟一致的。
&esp;&esp;“那娘,您现在还想去吗?”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