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太监,谢欢颜都要怀疑他着急生亲儿子了。
&esp;&esp;算了,不管他,也不是他一个人有脾气,自己还有脾气呢!
&esp;&esp;谢欢颜摇摇头,想把沈牧之从脑海中摇出去一般,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esp;&esp;可是她很快发现,沈牧之这次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esp;&esp;因为过去他隔三差五就会偷偷摸摸来见她,但是这次,足足有一个月都没有现身。
&esp;&esp;谢欢颜觉得有些不适应。
&esp;&esp;她从来没有思考过沈牧之在她生活中的分量,但是这次真的重新思考了。
&esp;&esp;她发现在沈牧之面前,她十分放松,那些哪怕不能对父母兄嫂,不能对其他人讲的事情,在沈牧之面前她都可以毫无负担地说出来。
&esp;&esp;而有些琐碎的抱怨、生活的小惊喜,和别人分享会被嫌弃细微的事情,也都能和他倾诉。
&esp;&esp;忽然没了沈牧之,谢欢颜不习惯了。
&esp;&esp;找上门的女人
&esp;&esp;就是阿铎都察觉到不对了。
&esp;&esp;他偷偷问谢欢颜:“娘,你是不是和沈牧之吵架了?”
&esp;&esp;谢欢颜伸出手指点着他的额头笑骂道:“你看我对父兄,是不是都很敬重?长兄如父,你也不要那么激动。当初他带你来找我的时候,你发着烧,他那么着急…”
&esp;&esp;阿铎傲娇地道:“他只是担心以后下去见了我娘,没法对我娘交代而已。我娘临终之前,他在我娘面前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现在他把我交给了您就不管了,哼!”
&esp;&esp;谢欢颜安慰他道:“可是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也是爱屋及乌。”
&esp;&esp;“才不是,娘,他对你,那叫别有企图。”
&esp;&esp;谢欢颜:“…”
&esp;&esp;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小屁孩懂得那么多?
&esp;&esp;“阿铎,”谢欢颜托腮靠在小几上问,“我其实一直想问,但是又怕冒犯…”
&esp;&esp;“娘,您说。”
&esp;&esp;“你…爹,还是这样称呼吧,习惯了,”谢欢颜斟酌着道,“你说你爹到底背负着什么血海深仇,需要他付出这么大代价,甚至豁出自己去报复?”
&esp;&esp;“代价?”阿铎重复道。
&esp;&esp;“嗯,”谢欢颜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有些事情可能你还不能理解,但是他选择去做锦衣卫指挥使这件事情…”
&esp;&esp;“锦衣卫指挥使不好吗?”阿铎道。
&esp;&esp;谢欢颜说不下去了。
&esp;&esp;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阿铎解释,沈牧之已经做了太监,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比死更难受的事情。
&esp;&esp;可是没想到,阿铎道:“娘,锦衣卫指挥使只是个官职而已,而且是天子近臣。”
&esp;&esp;他的眼中带着某种谢欢颜看不懂的嘲讽之色。
&esp;&esp;谢欢颜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来。
&esp;&esp;为什么在这两兄弟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esp;&esp;阿铎继续道:“他根本就没记着什么仇恨,他心里只有他自己,更别提付出代价了。”
&esp;&esp;“你还是太小了,”谢欢颜摸摸他的头,“有些事情,等你长大之后才能懂。”
&esp;&esp;“我现在就懂。娘您不会真的以为,他去做了太监吧。”阿铎道。
&esp;&esp;谢欢颜: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娘,原来您没听懂我的意思。”阿铎道,“锦衣卫指挥使只是个官职,谁也没规定只有太监能做,不是吗?难道走马上任之前,还要脱了裤子查验?”
&esp;&esp;“这…”谢欢颜呆住了,半晌后才结结巴巴地道,“虽,虽然我,我很希望你爹,你爹没有去做太监…但是吧,这件事情历来就是这样的。”
&esp;&esp;而且沈牧之短短时间内就能接近皇上,有救驾的机会,除了净身入宫,谢欢颜想不到其他的合理解释。
&esp;&esp;“娘,那只是一个官职而已。”阿铎再次强调。
&esp;&esp;谢欢颜很想相信他的话,但是最后还是觉得阿铎太小,所以不懂,也没有再跟他争辩这个话题。
&esp;&esp;阿铎反复和她确认:“娘,您要说话算数。您说过,我不答应,您不嫁给他。”
&esp;&esp;“嗯。”谢欢颜点点头。
&esp;&esp;“那他就一辈子打光棍去吧!”阿铎恶狠狠地道。
&esp;&esp;谢欢颜:“…”
&esp;&esp;妈呀,她真的看懂过这个儿子吗?
&esp;&esp;“你爹现在的地位,就算没有我,也不会打光棍的。”谢欢颜认真地纠正他道。
&esp;&esp;“他会的。”
&esp;&esp;虽然不齿,但是阿铎还是很了解沈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