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牧之喜欢跳窗,今日多半还是这样来。
&esp;&esp;只是她现在有点担心的是,姐姐从小习武,听觉格外灵敏,她白日竟然忘了嘱咐沈牧之来的时候小点声,如果被姐姐抓个正着,那就尴尬了。
&esp;&esp;虽说她对这件事情有一定把握,但是现在沈牧之没来,她心里总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
&esp;&esp;沈牧之是后半夜才来的。
&esp;&esp;谢欢颜丝毫困意都没有,看见他眼睛顿时亮了,站起身来,怀着希冀和紧张道:“怎么样了?”
&esp;&esp;沈牧之身体有些僵硬地走过来,道:“皇上听说是崔将军的女儿,说要见见她,之前的那些事情,应该也不会追究。”
&esp;&esp;谢欢颜如释重负,对沈牧之的感谢如同滔滔江水。
&esp;&esp;“你这是怎么了?”她有些担心地问。
&esp;&esp;沈牧之能说,刚才准备一跃而起翻墙的时候翻了车,被冰滑倒,摔得他怀疑尾骨都断了,根本不敢动?
&esp;&esp;不,他不能说,谢欢颜会笑死的。
&esp;&esp;于是他道:“为了求皇上答应,多跪了一会儿。”
&esp;&esp;再嫁给我一次吧
&esp;&esp;谢欢颜忙道:“膝盖没事吧,你等我,我给你找点药出来。”
&esp;&esp;她果然是关心自己的,沈牧之圆满了。
&esp;&esp;“不用,这么点伤不需要上药,我是男人。”
&esp;&esp;谢欢颜停下了想要取药的动作。
&esp;&esp;行吧,他是“男人”,自己如果执意坚持,搞得好像说他不是男人一样。
&esp;&esp;虽然他确实不是,但是这件事情心照不宣就行,不用往他伤口上撒盐。
&esp;&esp;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把药递给他,“拿着,活血化瘀很好,以后说不定也有能用上的地方。不是咒你,就是有备无患。”
&esp;&esp;沈牧之伸手结果装药的小瓷瓶揣到怀里:“收下了。”
&esp;&esp;“刚才说到哪里来着?皇上想要见我姐姐?”
&esp;&esp;“嗯。”
&esp;&esp;谢欢颜面上露出迟疑之色:“你让我想想。”
&esp;&esp;“想什么?”
&esp;&esp;“我怕姐姐现在这般,不适合见皇上。”
&esp;&esp;皇上对沈牧之不错,大事上也不含糊,但是久居人上的威严在,不容挑衅。
&esp;&esp;但是欧阳惊华现在提起皇上就咬牙切齿,见了皇上如果不尊敬,就算澄清了崔将军的事情,也怕皇上怪罪。
&esp;&esp;毕竟欧阳惊华现在所犯下的那些错误,如何处理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间而已。
&esp;&esp;“我不能冒险。”谢欢颜越想越觉得自己担心地对,恳切地看着沈牧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先从皇上那里把信要来,然后再让姐姐去面圣请罪?”
&esp;&esp;沈牧之道:“为什么要这样费事?直接面圣,当面把事情说清楚不好吗?”
&esp;&esp;“我怕皇上不高兴…”
&esp;&esp;“我怎么和皇上说,想要讨要那么重要的信,皇上怕是都不愿意。”沈牧之道,“难道你姐姐还敢对皇上不敬?只要不是不敬皇上,规矩差些之类的毛病,皇上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esp;&esp;欧阳惊华真的敢…
&esp;&esp;谢欢颜想了想,自己的要求确实也是为难沈牧之,便道:“那行,我先好好劝劝姐姐。不过我也很担心,她到时候如果不相信皇上和信件的内容,忽然,忽然生出刺杀皇上之心怎么办?”
&esp;&esp;那到时候这件事情就根本无法收场了,沈牧之都得受到牵连。
&esp;&esp;“她不会这么做的。”沈牧之道,“你不是跟我说,她离家出走是担心连累你们,想和你们彻底撇清关系吗?就算她真的愚蠢地以为皇上是她杀父仇人,可是生恩养恩,原本就难以区分哪个更重。她会为了给生父报仇,就让养父一家死无葬身之地吗?”
&esp;&esp;刺杀皇上,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esp;&esp;谢欢颜叹了口气:“是我想错了,姐姐宁肯伤害自己都不会伤害家人。那我明日就和她说!”
&esp;&esp;“嗯。”沈牧之点点头,忽然眯起眼睛看着她,“怎么感谢我?”
&esp;&esp;谢欢颜眨巴眨巴眼睛:“你说,要什么给什么。”
&esp;&esp;“什么时候嫁给我?”沈牧之道。
&esp;&esp;谢欢颜:“…不是说好了等你做了大…”
&esp;&esp;“别说这个。”沈牧之狠狠瞪了她一眼,“我等不了那么久,你赊账赊那么久,谁能愿意?”
&esp;&esp;“那你说吧。”谢欢颜觉得自己很大气,“你想干什么。”
&esp;&esp;她真的一点儿也不怕嫁给沈牧之。
&esp;&esp;“让我强取豪夺,把你抢回府里如何?”
&esp;&esp;沈牧之厌烦了这样天天当贼一样的日子,他想每日回家都能看到她,抱抱她亲亲她,看着她睡觉,甚至看着她流口水。
&esp;&esp;谢欢颜:“…你戏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