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熠熠生辉,带着无尽的信任以及别的什么感情。
&esp;&esp;谢欢颜几乎不敢和他对视,低头躲开他灼灼的目光,半晌后才讷讷道:“阿铎很好。进京以后,我大哥给他和劲宝请了大儒授课,虽然他偶尔有些顽劣,但是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很快,而且近乎过目不忘。”
&esp;&esp;说起阿铎,她滔滔不绝。
&esp;&esp;“他还想跟我学医,我也没拒绝,偶尔教他一些东西,技多不压身。”
&esp;&esp;“好。”沈牧之道,“我就知道跟着你对他最好。”
&esp;&esp;“可是,”谢欢颜道,“你对他不闻不问,似乎也不太好。要不改日我把他带出来,你们见见面?”
&esp;&esp;到底是父子,而且其实她能感觉到,这俩人都别扭地关心着对方,但是不肯让对方知道,如出一辙得令人头疼。
&esp;&esp;“那就不用了。”
&esp;&esp;这话,阿铎也说过…
&esp;&esp;沈牧之岔开话题道:“现在成了县主,有什么感受?”
&esp;&esp;“感受啊…”谢欢颜嘿嘿笑,伸手摆弄着自己耳边的一绺碎发,“感受就是天上掉下来个馅饼,砸到了我头上。”
&esp;&esp;沈牧之大笑。
&esp;&esp;“以后你的医馆就热闹了。”他说。
&esp;&esp;“啊?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谢欢颜抿了一口茶水,把茶杯放下托腮道。
&esp;&esp;“那就以后再想。”沈牧之道,“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睡觉,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
&esp;&esp;谢欢颜打了个哈欠:“你不说,我真没觉得困,都已经这么晚了。我在哪里睡?”
&esp;&esp;沈牧之指着屋里道:“去我床上睡,我今晚有事,还得继续忙。”
&esp;&esp;“哦,好。”
&esp;&esp;她也累坏了,甚至没有洗漱,直接和衣躺到沈牧之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去见周公了。
&esp;&esp;“继续忙”的沈牧之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喟叹道:“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思呢?”
&esp;&esp;谢欢颜:我怎么能想到你切了还这么多心思!六根不净!
&esp;&esp;好心办坏事
&esp;&esp;第二天,沈牧之把谢欢颜送回府里,皇上的圣旨也是与此同时到的。
&esp;&esp;那些一直盯着沈牧之和谢欢颜动静的好事之人,听说了谢欢颜成为县主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esp;&esp;“你昨日是进宫给皇上看病了?”谢常胜不敢置信地道。
&esp;&esp;谢欢颜点点头。
&esp;&esp;她现在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皇上并不信任身边的太医。
&esp;&esp;他原本以为自己没有多长时间了,所以拼命捂住身体状况不让外人知道;但是他听了自己的话后便改变了主意。
&esp;&esp;既然还有那么长时间的寿命,就不怕让那些魑魅魍魉知道。
&esp;&esp;这也是为什么皇上要如此风风光光册封她的原因。
&esp;&esp;皇上要让天下人知道,他的身体还很好,谢欢颜给皇上治病有功。
&esp;&esp;皇上相当于给她戴上了一顶神医的帽子。
&esp;&esp;与此同时,她也不知道被多少暗处希望皇上早点驾崩的人记恨上。
&esp;&esp;哎,这其中的复杂算计,她就不要想了,安安心心做她的川贝秋梨膏吧。
&esp;&esp;虽然成了县主,但是谢家很低调,闭门谢客。
&esp;&esp;当然,拦不住徐可儿这样的闺蜜。
&esp;&esp;“娇娇,我三哥他们要去郊外打猎,我也去,你要不要跟着去?”谢欢颜道:“秋狩才过去了几日?这冰天雪地的,猎物都瘦得皮包骨头,有什么肉?”
&esp;&esp;“钓鱼的不为了吃鱼,打猎的也不为了猎物,这是爱好。”徐可儿一本正经地道,“你这身子骨太弱了,感觉刮一阵风来就能把你吹走一样。走吧,跟我出去跑跑吧。”
&esp;&esp;“不去。”谢欢颜道,“我现在是县主,要端庄。”
&esp;&esp;徐可儿哈哈大笑起来:“你少找理由,不想去就不想去。皇上也不厚道,你这县主,徒有其名。不知道你家底子薄,要额外照顾一下吗?”
&esp;&esp;谢欢颜:“…谢谢,我家还能吃得上饭。”
&esp;&esp;“走嘛走嘛!一起去嘛!”徐可儿拉着她的袖子道。
&esp;&esp;谢欢颜忽而警惕:“你今日为什么非拉我去?”
&esp;&esp;“哈哈哈哈,”徐可儿不厚道地笑了,“实话是,我三哥一个狐朋狗友,非吹说他的妹妹好看,把他妹妹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我觉得他是想把他妹妹介绍给我三哥!我今日喊你去,就是杀一杀他们的锐气,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好看!”
&esp;&esp;谢欢颜:“滚滚滚。”
&esp;&esp;徐可儿央求道:“走嘛走嘛。”
&esp;&esp;“不去。”谢欢颜姿态端得很足,“本县主温柔娴静,怎么会去做那种粗鲁的事情?”
&esp;&esp;徐可儿见她真的不想去,十分遗憾,不过也没有恼怒,还傻呵呵地道:“那你在家等着,等我打到猎物就来送给你;你做,晚上我来蹭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