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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esp;&esp;康夏对姜凝除了学习之外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既佩服又欣慰。

&esp;&esp;“可惜啊，李译北现在离你太远了，他没机会知道你早就不是以前的你了，就算你不跟戚尧在一起，也根本不可能选择他嘛。”

&esp;&esp;姜凝听到这话，从题海里抬起头来，轻声开口：“我选过他。”

&esp;&esp;“什么？”康夏没有听清。

&esp;&esp;姜凝笑了笑，没有重复。

&esp;&esp;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觉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往上走，而李译北，还有他们在一起的那微不足道的三个多月，都离她越来越远了。

&esp;&esp;一整个冬天，姜凝都坚持在六点闹钟响起时准时起床。

&esp;&esp;天还没亮的时候开始背单词，晚上十一点前睡觉，前面十几年疯狂沉迷的社交网站在这期间一次都没有打开过，睡前不是背单词就是刷题。

&esp;&esp;原来时间不够用是这种感觉。

&esp;&esp;姜凝感觉自己能听得到时间一点一滴从自己身体里流走的声音。

&esp;&esp;某一次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背单词，一抬头，看到窗外漆黑一片，眼前的玻璃倒映出了她的影子。

&esp;&esp;她首先看到的是自己那半长不短的头发，起床后用皮筋随意扎了一下，已经散开了一部分，看起来乱糟糟的。

&esp;&esp;埋头行走这么久以来，心中升起了一个她已经很久都没有问过自己的问题。

&esp;&esp;“这样下去，有意义吗？会有结果吗？”

&esp;&esp;姜凝与倒影里的人对视，胸中突然感受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震撼。

&esp;&esp;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过十年后的世界末日了。

&esp;&esp;如果那是既定事实不可改变，自己现在的努力还有意义吗？

&esp;&esp;有的。

&esp;&esp;姜凝告诉自己，哪怕只有一天，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站在自己想站到的位置上。

&esp;&esp;死而无憾。

&esp;&esp;她深呼吸了好几次，发现脑中闪过那些语句的时候，戚尧的名字并没有跟它们一起出现过。

&esp;&esp;姜凝发现，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好像跟戚尧的关系已经没有那么紧密了。

&esp;&esp;她好像完全是为了自己。

&esp;&esp;确定这件事以后，面对戚尧，姜凝总会觉得有点儿心虚。

&esp;&esp;明明他们根本没有确立关系，明明是戚尧自己说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的。

&esp;&esp;“我又没有强迫他……”

&esp;&esp;更何况，姜凝确信自己只是不再把跟戚尧站在一起当做是人生目标，只是把戚尧从自己的人生目标里剥离开来罢了。

&esp;&esp;她的目标不再是成为一个能和戚尧在一起合适匹配的人，而是那个自己想成为的人。

&esp;&esp;“我还是喜欢他的。”

&esp;&esp;同样，姜凝也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esp;&esp;但戚尧是否喜欢她？为什么还不告白？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esp;&esp;这些问题姜凝目前都不怎么在意。

&esp;&esp;她没有时间在意，她有别的事情要忙。

&esp;&esp;寒假结束后，第一次模拟考试，成绩出来以后姜凝像是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