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关于喜欢
姜泊清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沈秋吟从前钟意的男子类型,生了好大一阵闷气。
沈秋吟使劲儿了所有手段,也没能将人哄好,只能摆烂。
姜昼说她没有决心,遇事不行,中途崩殂,沈秋吟找他算账。
“我怎麽记得,我喜欢什麽样的男子,只通你说过呀!”
“嗯——”姜昼心间忐忑,眼神也躲躲闪闪,写满了心虚。
沈秋吟抽出了鸡毛掸子往桌上一拍,姜昼正襟危坐,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是花满楼为了挣钱,举办了一场男子选美比赛。而那一日姜泊清带姜昼买书,正好路过了那处,瞧见了楼中一男子,身高八尺,墨发如瀑,眉目英气,侧脸十分好看,蓦地就想起了做系统时,沈秋吟同他说过的话,便随口说了一句,那是她喜欢的类型。
这句话恰好就被姜泊清听到了。他那时只觉爹爹脸黑了下来,以为他是觉着男子选美,伤风败俗,直到回家後,爹爹同娘亲生闷气,他才意识到是自己那句话惹的祸。
作为罪魁祸首的姜昼,这几日不敢言,也不敢露面,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就怕被逮住,一顿毒打。
“你到挺自觉的!还晓得做错事,要低调做人。”
“还不是娘亲教得好。”姜昼拍她的马屁。
“少来,”沈秋吟不接,“快想想法子哄你爹爹吧,已经冷脸三天了,我快被冻化了。”
“要不,这样。”姜昼俯在她耳畔给她出主意。
沈秋吟听完後觉得可行。只是,意外比行动更先来临。
当天晚上,沈秋吟推开房门,却见一片幽黑,她叫了姜泊清的名字没得到回应,便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烛火。
房间里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收火折子时瞥见床上的人。
郎君穿一件月白袍子,墨发披在身後,侧脸,把玩手中琉璃杯。
身高八尺,墨发如瀑,侧脸好看,一举一动都像一幅画。
“满意你看到的吗?”
男子放下茶盏看向她,烛火掩映之下,更添几分迷人的妖艳。
沈秋吟看呆了,迷迷糊糊点头,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被拐到床上了。
郎君折磨着她,霸道地讲:“从今以後你只能喜欢我,爱我。”
“是是是,”小娘子满口答应,“我以後只爱你,只喜欢你,所以你可以饶过我了吗?”
她实在遭不住了。
郎君不如她的愿,仍不放过她,要求道:“你多说几遍爱我。”
小娘子被拿捏住了命脉,不得不屈服,断断续续说了好几遍爱他後,郎君可算绕过了他。
而这场危机,也因两人的“友好交流”落下帷幕。
(六)关于新年
又一年新年到来,濮阳一如既往下了大雪,百膳楼早早关门,姜泊清与姜雁带着姜昼在院子里堆雪人,沈秋吟对这些不敢兴趣,待在厨房,埋头做菜。
没多久,姜泊清进了厨房,坐到竈边添柴。
“姜昼呢?”她问。
“还在玩雪。”
“你不陪他了?”
“爷爷陪着他。他们玩得好,我插不进去,就来厨房了,”说着,他看向菜板上堆满了剁碎的辣椒,问道,“这是要做什麽?”
她讲:“剁椒鱼头。”
她还切着辣椒,“今晚吃湘菜,红红火火过个年。”
夜幕很快降临,一簇簇烟火升空,绽开,欢声笑语传边大街小巷。
百膳楼的院子里,大圆桌上摆满了菜。
李保德带着周妙仪来了,章丘来了,张圭玉来了,陆昭明也来了……衆人齐聚,举杯祝愿:“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
酒足饭饱後,姜昼带着李保德家的小姑娘去玩烛火,大人们躺在椅子上望着月光。
“真喜欢这一刻呀!”沈秋吟感叹道。
这是她来西崤的第六年,已经不常想起从前世界了。
姜泊清握住她的手,看向她,眼眸里装满了深情:“不要只喜欢这一刻,我们还有许多值得喜欢的时候。”
她反握住他:“你说的对。”
又一簇烟火升空,鞭炮齐鸣,嘈杂间,他道:“阿吟,新年快乐。”
沈秋吟回道:“你也是呀!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