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之後,柳娘晓得哭对她没用,吸了吸鼻子,带着一股狠劲儿道:“若妹妹今晚不来,我第二日便撞死在百膳楼。”
扔下这句话,她没给沈秋吟一丝反应的机会,跑着出了百膳楼。
沈秋吟气得直跺脚,啊,真丫的抓狂!
哭得她头都大了!
经此一事,沈秋吟没有了做早点心情,一屁股坐在桂花树下的躺椅上,捂着脸说:“造孽呀!”
“确实是造孽,”系统不光没有安慰,甚至落井下石,“谁让你要多管闲事的。她第一回来,你就将她赶走,她自然不会来了。”
提起这事儿,她就悔恨不已,只是:“对姑娘我下不去手。”
她不愿为难女子。
女子本就不易,而女子为难女子,总是不太好的。
“所以你心不狠,就只能活该受她威胁!”
唉……
沈秋吟头疼,没甚力气道:“你闭嘴吧!”
系统知她烦,也不敢反骨了,一溜烟下了线。
临近傍晚,李保德踏进百膳楼,就见沈秋吟在柜台後,撑着头唉声叹气,一副烦到极点的样子。
他走过去,用扇子敲了敲桌面,沈秋吟擡起头看他,他道:“这是怎麽了?”
“你惹的好事呀!”她没好气道。
“我?”
李保德指了指自己,一双眼眸里写满了冤枉,他啥都不知道,怎麽就惹事了?
沈秋吟说:“你那白月光约我去城南桥头游湖,说是要为这些日子缠着我道歉。”
“她约你?”李保德蹙起眉头,“你要去?”
“她一大早就在那里哭哭啼啼,还说第二日要撞死在我楼前,我有不去的选择吗?”
说起这个,沈秋吟就觉晦气,要死可以呀,死哪儿处都行,偏偏完选择百膳楼,存心的!
“我陪你去。”李保德讲。
事由他起,不能让无辜的人为他善後。
沈秋吟连忙拒绝:“可别了。你去指不定又要闹出什麽事来。你是不知道,上回百膳楼前,你那句‘咱三把日子过好,比什麽都强’成了多少人打趣我的话。”
这些日子,她真是走哪儿听哪儿,听得耳朵都要起茧的程度。
李保德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带着歉意道:“我那不也是情急吗?你讨厌她,我也想摆脱她。”
“唉,”他叹息,“还是不该心善。”
李保德悔恨起来,若当初没送救济的银子,或许也就没那麽多事儿了。
音罢,两人一块儿垂下头,皆是悔恨不已。
他们忏悔的时候,姜泊清走了近来,瞥见他,沈秋吟的心情好了许多,迎上去,笑言:“你散衙了。”
他点头,摸了摸她的脸颊,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她手中。
沈秋吟打开一看,是一根玉簪子,雕刻成海棠花的样子,通体温润,瞧着就价值不菲。
“来时路过了万宝堂,正好瞧着了这个,一想你肯定会喜欢,便买了下来。”
他拿起簪子,插在她的发髻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似怎麽也看不够。
沈秋吟羞涩地笑了笑,李保德以扇遮脸,在一旁打趣似的啧啧啧,“今晚的饭,我是不用吃了,光看着就饱了。”
她瞥了他一眼,握起拳头,作势要打他,李保德忙举起手求饶,还讨好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