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规矩了?
沈秋吟刚踏出房门半步,就迎上了急匆匆跑来的章丘。
“掌柜的,”他握着衣襟喘了口气,神色慌张,结巴道,“大,大,大理寺卿来了。”
大理寺卿?
沈秋吟第一反应是大官,其次是姜泊清的上司。
然後是,他来做什麽?
不会又出什麽幺蛾子了吧?
沈秋吟忐忐忑忑,将有可能发生之事都想了一遍,最终得出结论,自己估计要三进大理寺了。
“做人别这麽悲观!”系统慢悠悠道。
不是她做人悲观,而是——
“我哪回开心的时候没被浇冷水?”
她实在是怕了,犹如杯弓蛇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额……”这话说得,让它无言以对,尬笑两声道,“那还是悲吧!”
沈秋吟低头扶额,苍天呢!大地呀!
唉——
这可如何是好?
她心烦意乱急得跺脚,章丘奇怪地看着她,正要说话,沈秋吟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脸色颇为难看道:“哎呀!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沉了就叫姜泊清!”
好歹也算和大理寺沾亲带故,她就不信了姜泊清能见死不救。
沈秋吟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走了出去。
章丘傻乎乎地抹了抹脑袋,原地叫道:“掌柜的,我话还没说完呢!”
无奈沈秋吟已经走远。
这……!
沈秋吟到了前堂,抹了两滴水在眼下,她已经想好了,无论待会儿怎样,冲上去抱着大理寺卿的手哭就行了。
人们总是同情弱者,说不定她这几滴猫儿泪能起大作用。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与害怕,心一横,冲了上去,跌在那个穿紫色官袍的老者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啕。
衆人一惊,纷纷站起来,就连那老者也是瞪大了眼睛,没搞明白情况,傻愣愣地看着沈秋吟,眨巴一下眼,想弄明白她整哪一出。
沈秋吟拿出生平最好的演技,低垂着眸子,小白花似的抹泪,让人一见,便心生怜悯。
她夹着声音,矫揉造作道:“大人,小女子从经营百膳楼开始,老实本分,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若有人状告,纯属污蔑。”
对对对!
告状的都是污蔑!
她真的是大大的好人,凭着良心赚钱,爱财有道,所以别抓她,她不想三进大理寺。
话落,她擡起眸子,泪眼婆娑地看了一眼大理寺卿。
系统不经发出“啪啪啪”地鼓掌声:“这演技,绝了!怎麽看,怎麽奇葩!”
“你才奇葩呢!”沈秋吟怼道,而後继续看着嘴角抽搐,一脸难以形容的大理寺卿。
这人怎麽了?
咋感觉……嗯……说不出来……似乎震住了!
大堂安静,衆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从她的言语间似乎可知百膳楼又被告了,可是,怎麽一点风声也没有?
这样大的瓜,居然没有风声!
可恶!实在可恶!
衆人活动手脚,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准备把这瓜整明白。
大理寺卿蠕动嘴角,张了张口,正欲言,一道清冽地声音自身後响起:“你在干嘛?”
沈秋吟回过头,姜泊清站在她身後,背着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