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吟知道这件事,据说也是在灯会那日发生的。具体如何她也不知道,并且时至今日大理寺也没有调查出一个结果。
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看来今年是个多事之秋。”李保德感叹道。
沈秋吟笑了笑,反问道:“再多事还能多几天?”
李保德也笑了,说道:“要过年了,的确多不到几天了。但愿明年,风调雨顺,人人都有好日子。”
“你这愿望,还真有格局。”沈秋吟夸道。
李保德心安理得接受,还毫不羞涩地说了一句:“那是!”
沈秋吟又忍不住笑了。
他俩说话间,沈秋吟手上的活也没停下。
李保德既然是蜀地人,那这辣子鸡定然能满足他的胃口,讨他的欢心。
只见沈秋吟将一整只鸡分成小块,装在盆里,加上去腥的调料,揉和均匀,再加上些许面粉,抓到黏手的状态,又浇上一瓢油,让鸡块全裹上。
然後,她将盆放在一旁,起锅烧油。
李保德也不闲着,自发烧着火。
油遇烈火,滋啦滋啦响,待油温差不多时,沈秋吟将盆里的鸡块全倒下,炸至金黄後,又捞上来,放凉了後,又下油锅,重炸一遍。
到这时,鸡块黄灿灿的,虽带着油气,但也散着清香。
接下来,她将锅里的油舀了些出来,只留下少许,然後往锅里扔下一把花椒,又倒入葱姜蒜末。
小菜遇油,没一会儿就变了颜色,沈秋吟拿着锅铲,不停翻炒。
等到炒出香味後,一簸箕干辣椒也下了锅,一时间空气里都飘散出辣味。
李保德闻着这个味儿,差点流出了口水,一想到待会就能吃上,他烧火烧得更加卖力。
干辣椒炒至红褐色後,沈秋吟倒下鸡块,一手翻转锅铲,一手放着调料。
大概又过了一阵,辣子鸡终于出锅,不等沈秋吟动手,李保德就自发端了起来,“就冲这味儿,我今儿个也得干个三桶饭。”
“别说大话!”
三桶饭,怕不是要把胃都撑破了。
“哟!你还不信!等着你哥给你表演一个。”李保德玩笑道。
沈秋吟配合着他:“行!我等着!”
两人走出厨房。
沈秋吟没胃口,吃了两口就不吃了,走去柜台算账,李保德吃得上瘾,一筷接一筷,根本停不下来。
他的速度很快,这碗辣子鸡没一会儿见底。
他吃完後,心满意足靠着椅子,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肚子。
走了这麽多地方,还是她妹子手艺了得。
他现在,是越见她越欢喜。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的身上,眼里满是骄傲。
这样好的妹子,真正是便宜姜泊清了。
不行,他得去上两句眼药。
他走过去,正要说话,沈秋吟先一步开口道:“哥,你帮我弄弄头发,它老掉,挡我视线。”
李保德的目光落在她的黑发上,长长的头发只有一根细细的发带绑住,碎发都散了下来,被风吹得凌乱。
他道:“你用发带系上肯定会掉,这不是有簪子吗?怎麽不用。”
他指了指她放在柜台上的木簪子。
沈秋吟颇为难为情道:“不会用。”
从前都是姜泊清为她挽发,如今他不来了,这簪子也就搁在了这儿,她又改用带子系发了。
李保德拿起桌上的簪子,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哥替你挽上。”
沈秋吟走了过去,背过身,李保德弄着她的头发。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看向他们,笑道:“掌柜的和夫君真恩爱。”
李保德忙解释:“这是我妹子!”
男子红了脸,为自己的口误不停道歉,而後解释道:“我是嶂溪人,在我们嶂溪,男子只会为自己的妻子挽发。”
沈秋吟一愣,蓦然想到第一次让姜泊清替为自己挽发时,他说,自己祖上是嶂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