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秋吟最大的疑惑,说他昨夜醉了吧,却在她走时,又拉住了她,说他没醉吧,又确确实实没做清醒人该做的事。
姜泊清答道:“醉过,不过你推门而进的时候我就醒酒了。”
沈秋吟神色一滞,他喝了那样多的酒,竟然在短短时间里,自己就醒了酒,这男人的身体构造不简单。
不过,似乎也说明,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酒後误事,他是在清醒的状态,做出了那些事情。
他清清楚楚丶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而她却以为他只是醉了。
他的喜欢是真的,他的动作也是真的。
他清醒着丶抑不住自己的情感。
沈秋吟的脸又红了,明明这般冷的天,她却热得发烫。
姜泊清走向前来,拉近了与她的距离,“我体质特殊,醉後只消躺躺便会自然醒酒。昨晚,你推门而入时,我已经醒来。”
他那时才醒不久,便听见推门声,以为是有贼人,不曾想是这姑娘蹑手蹑脚走进来,对着他趾高气扬,又是捏他耳朵,又是弄他鼻子的。
他在心里发笑,觉着有趣,便由着她去。
谁知她还想用笔在他脸上画画,真是个坏姑娘,这可由不得她了。
他趁她不注意,将他拉了下来,身体与身体就这样接触到了一起,体温相触,令姜泊清自己都愣住了,不敢睁开眼看她,只能继续装睡。
姑娘被他困住,想要逃离,使了力气将他推开,他是愿意让她走的,可见她真要走时,却又舍不得。
或是酒精催发的原因,他突然生出了勇气,将她拉了回来。
他喜欢这个姑娘,想同她在一起。
他终于将掩藏在心中已久的话说了出来,等着她的答案。
她却毫无反应,似乎没有听见。
可他也不管,只知道这姑娘就在这里,就在他怀中,他傻傻地看着她,注视着她的眉,她的鼻梁,她的唇,终是忍不住吻了下去。
屋外狂风大作,屋里一室旖旎。
她似乎呆住了,连反抗都忘了,傻傻地看着屋顶,不知道想些什麽。
直到,风将窗牖吹开,她偏过了头,也推开了他。
她落荒而逃,他懊恼地捏了捏自己的眉骨。
他唐突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他真该死。
这一次,他厌恶起自己。
他觉着自己该消失在她的眼前,从今以後再也不要出现。
但却做不到。
由爱故生怖,越是喜欢,越会小心丶谨慎,生怕扰了佳人。
可感情却是不将道理的,一旦浓郁,连人自己也控制不住。
他想试试,想得到这个姑娘同样的喜欢。
他本想在外面吹风冷静冷静,但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她的屋前,再也迈不动脚,于是便站在这里看了一夜的雪。
风是那样的凉,他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冷。
因为,屋里有他喜欢的姑娘。
只要一想到她,寒冬也如春天。
听完始末,沈秋吟叹道:“真是个痴儿。”
姜泊清无所谓地笑了笑,痴儿吗?
人生难得几回狂!
他在爷爷教导下,从来循规蹈矩,特别是在对待姑娘上,这是唯一一次出格。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会很想很想抱住她,很想很想吻她,更想将满腹的情意都说给她听。
他低头,看着她,薄唇轻啓,说道:“沈秋吟,我喜欢你。”
他又将昨晚的话说了一遍,等待着她的答案。
她握着门框的手紧了禁,有些不知所措,咬着唇看着他。
“你呢?你喜欢我吗?”他小心翼翼问道,眼里满是不安焦躁,却又期盼她的答案。
她没说话,仍咬紧了自己的唇。
北风忽然嘶吼了一声,廊下的帘子被吹得啪啦作响,豆大的雪无章法的飞。
过了许久,她答道:“姜泊清,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