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吟擡头对上他的眼,忽地汪汪地哭:“你在我更怕!你们大理寺的自带邪性呀!”
啊!她现在严重怀疑那厉鬼是姜泊清招来的。
他管刑狱,手中所杀之人,虽然都是坏人,但保不齐这些坏人心中怨念深厚,死後没被黑白无常勾了去,到留在人间,化作厉鬼。
但能进大理寺的人,都是命硬之人,自有神佛保佑。这厉鬼近不了身,就只能找离他最近的人索命。
而如今,离他最近的不就是她吗?
难怪难怪!独独只有她能看见厉鬼,其他人都看不到。
原是这样。
她纯纯是替姜泊清背黑锅呀!
沈秋吟越想越觉得在理,赶忙放开姜泊清的手,往後退了好几步,与他将距离拉开
乖乖们!看清楚了,我与他不熟!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找正主去!她就是个狗腿子。
姜泊清被这反应弄得满头黑线,阴沉着脸走过去,给了她一个爆栗,“少说鬼话!这世上没有鬼!”
沈秋吟捂着自己被打的地方,呜呜两声,敢怒不敢言。
她怕姜泊清先厉鬼一步将她吃了。
沈秋吟的话到是警醒了姜泊清,今夜灯会人多,保不齐会有人趁机作乱。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护住:“人多,别乱窜,恐有人谋财害命。”
沈秋吟疑惑地“嗯”了一声,而後真诚发问:“你们大理寺在今夜不是要有所行动吗?怎麽还恐?”
不待姜泊清说话,沈秋吟像是明白了什麽,惊道:“你们要抓的不会就是这黑影吧!”
天杀的!早知道大理寺要抓的是鬼,她说什麽也不答应。
管她什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向来将人至贱,则无敌奉为圭臬,怎麽就在那一日动了恻隐之心。
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呀!
姜泊清松开了她的手腕,看着她,沈秋吟以为他要做什麽,忙又往後退,说道:“你说过要保我平安的,不能食言呀!别把我推出去喂鬼了!我还小,连人家都还没相看过呢!放过我!好不好!”
“我……!”
姜泊清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眉心。
大理寺根本没行动,这不过是他为了约她一起看花灯,找的一个借口罢了。而这黑影更是个意外,他也没想到的。
沈秋吟眼巴巴地看着他,试图唤起姜泊清的良知。
姜泊清张了张嘴,正欲解释,却在这时,那台子上的公子大喊:“你们看见我的腰牌没?”
腰牌?
衆人摇摇头,纷纷说没看见。
那公子放了灯,急忙在台上寻找。可找了一个遍也没找到。
这就奇怪了?
就在那公子要下台去寻时,有人喊道:“我刚刚看见一个黑影从公子身边飘过,莫不是他拿了?”
他此话一出,衆人附和道:“我也看见了,不过以为是花眼了,所以没说。”
这人话音方落,好几人都应和。
所以,大家都看见了,可都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而只有她一人当成是鬼。
沈秋吟觉着大事不妙,脚底抹油,想跑。
姜泊清眼疾手快,抓住她脖後的衣领,恶狠狠地说:“沈秋吟,这就是你说的有鬼?”
沈秋吟尴尬一笑,可怜巴巴看着姜泊清:“不怪我……我真以为是鬼!”
她那知道会是这样。
“再说,我总比你眼神好使吧!至少我看见了,你连看都没看见。”
“我劝你少说话。”姜泊清将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一副要吃人地模样。
沈秋吟识趣地闭上嘴。
而这时,人群里传来一阵爆动,衆人纷纷喊道:“抓小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