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立即道:“王爷,我们现在应该改道去青州,青州倾巢出动,如今那是一座空城,且比吴州粮草充足,夺取青州我们便往南,穿过越州。”
瑞王看着兵马上惨叫的士兵,狠狠咬牙,裴玄度没有费一兵一卒,就损了他三分之一的兵,可恨!
但这也没办法,他吩咐:“改道,去青州!”
驰河以南,裴玄度站在高台上,身前是三万大军身後是天子旗帜。
“将士们,瑞王狼子野心,借裴昌之死举事,不顾黎明百姓死活,挑起战乱,此等乱臣贼子,朕绝不姑息,朕御驾亲征,就是为了将瑞王斩于天子剑下,让天下人都知道,这样的狼子野心之人,朕必亲手杀之!”
“诛瑞王,平叛乱!”
“诛瑞王,平叛乱!”
三万将士的声音响彻天际!
裴玄度翻身上马,“将士们,随朕杀敌!保家卫国!”
驰河之畔,两军对垒,瑞王一行人接连遭受败绩,虽夺取吴州城,可是吴州城也并不会是他们打下来的,又有刚才冰面被伏击的事情,士气低落。
而他们改道青州,却正遇上了天子亲自带领的军队,两军士气完全不同,一边斗志昂扬,一边士气低迷。
一边是年轻的天子,一边是蛰伏多年的瑞王,他们在千军万马之间视线在空中相撞。
裴玄度骑着马,器宇轩昂,一双锋利的眼睛看行瑞王,如同年轻的狼王在宣誓自己的地盘。
“瑞王裴渠谋逆之臣,包藏祸心,朕亲自出征,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瑞王的狼子野心,瑞王士兵你们听着,念你们是被瑞王蒙蔽,立即投降,朕饶你们一命,否则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瑞王眼睛露出凶光,一张薄唇道:“将士们,事到如今,皇上被奸臣蒙蔽,哪里还能容得下我们这样忠君爱国之人,大家随我拼杀一场,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冲啊!”
“杀啊!”
两军兵戎相见,刀枪剑戟碰撞出火花,刀□□入胸膛,剑戟挑破骨肉,战场成为一片红色的海洋,将雪染成血!
裴玄度抽出天子剑,直指瑞王,瑞王身材肥胖,骑在马上并不灵活,裴玄度如同一只年轻的雄狮,朝着瑞王扑来。
瑞王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他的一切计划,仿佛都暴露在眼前年轻的侄儿眼中。
这一仗,若能杀了皇帝,他自然能顺利夺位,若不能,那麽就是他的死期。
他同样拔出剑,两匹马在千军万马中狂奔,向着对方猛力攻击!
玄色的铠甲无坚不摧,天子剑锋利而有矫捷,在空中将瑞王的剑压下。
瑞王双手举剑,却感到对面力量压得他擡不起来!
瑞王渐渐感到吃力,一个不注意,他的胳膊被银白坚韧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瑞王感到一阵剧痛,对面缠着他的剑还是没有停歇,又朝着他刺来,瑞王为了躲开这指明的一击,从马上摔了下来。
裴玄度驱马朝着掉落到地上的瑞王去,瑞王的部下一个飞扑,将他从他的马蹄下救了下来。
瑞王在地上滚了几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部下,被裴玄度的赤漓马踩死!
裴玄度一个利落翻越,下了马,提着剑,走向瑞王,瑞王从地上站起来,他身上沾满了泥土和鲜血。
他一步步後退,裴玄度一步步前进。
瑞王看着眼前的人,迈着嗜血的步伐走向自己,郭子淳不是占卜过吗,不是说他是天命所归之人吗,为何他会败得如此之快!
他不甘心的看向轮廓冷硬丶身躯凛凛的裴玄度,“你是如何知晓我在大岳山屯兵之事的。”
裴玄度的剑指向瑞王,一如上辈子,“早在你策划严州洪涝之事,我便在查你屯兵之事了。”
“冯崇和冯平呢,为何我打听不到他们的一点消息。”
“冯瑛和冯崇次子冯泰,如今正和冯崇驻守北边边境,至于冯平,待朕凯旋,自然按照谋反之罪处置。”
败局已定,他所有的谋划都已经被他提前知晓,原来他早就开始布局,瑞王道:“想来我儿裴昌之死也是你一手促成的。”
裴玄度冷笑一声,“王叔怕是忘记了,你是怎麽让冯平暗中推动裴昌死的,裴昌是你害死的,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装作是什麽慈父吗。”
“我真是小看你,玄度,不过你知道的,你王叔我一向不会轻易认输……”
身後,有人射出了一支箭,剑刺入裴玄度的背後,裴玄度表情丝毫未变。
瑞王不信,“你,你怎麽……”
“我怎麽一点事都没有是吗?”裴玄度的剑距离瑞王的心口更近了。
“噗呲!”帝王天子剑刺入他的胸口,裴玄度冷酷的声音在瑞王耳边响起,“因为,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两次!”
裴玄度的剑深深的刺入瑞王胸口,瑞王口中流淌鲜血,睁着大大的眼睛,肥胖身躯轰然倒塌。
裴玄度见他的头颅割下,举起大喊:“首犯裴渠已经被诛,尔等速速放下武器,朕饶你们不死!”
他一手提着裴渠的人头,一手提着低着血的剑,在战场中走向高台,士兵们停下打斗,自动为天子让出一条血路。
重新站到高台上,他擡头,雪停了。
明昭六年初,瑞王之乱,被明昭帝以意想不到的快速平定。
他于驰河上亲手诛杀瑞王,参与瑞王叛乱的一干主要人等皆伏诛,这场瑞王发起的叛乱,不过历时半年,便被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