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昌狐疑,难道裴玄度知道自己派人去抓秦氏的孩子了?
他眼神撇了撇自己的手下,手下心领神会,偷偷的离开府中,去向冯府。
魏邕虽老,但眼神很好,那人悄悄离开的背影并未逃过他的眼神。
不过那又如何,今日裴世子是去也得去,不去得去的,谁都阻拦不得!
裴昌又问,“往日不是都是罗公公来,怎麽今日是魏公公来呢。”
魏邕笑眯眯的说:“都是为皇上办差,不管是我来还罗定来,不都是一样的,世子您说是吗?”
裴昌看着魏邕身後站着的十几个侍卫,最终勉强道:“没错,那,这便走吧。”
他倒要看看今日如此大的阵仗,裴玄度是想做什麽,裴昌心中虽有疑虑,但他依然笃定,裴玄度不敢对他做什麽。
毕竟他父王在并州厉兵秣马,若是裴玄度敢动他,他父王借机起兵,可不是裴玄度想看到的!
是以,裴昌气定神闲的跟着魏邕进了宫。
“你是说皇上不明缘由的宣世子进宫?现在已经一天一夜还未回府?”
裴昌的属下点头,“将军请想想办法救救我们世子吧,皇上从未将世子留在宫中如此之久过,这次一定出事了。”
冯安却问:“宫中有什麽消息吗?”
“就是宫中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我才来找将军。”
“你退下吧,我自会想办法打听世子的消息。”
冯平让属下和罗定联系,罗定的身份他是知道的,裴昌进宫的事的确蹊跷。
瑞王曾经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联系罗定,避免他的身份暴露,可是皇上突然将世子召进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也宫中恐怕有大事发生,而他不知情,会十分被动,因此,无论如何先要确定到底发生了何事。
又一天过去,冯平的心越发沉下去,“罗定还是没有任何一点消息?”
属下摇头,“没有。”
冯平想了想,去了冯崇的院子,“爹,您知道世子进宫已经两天两夜了吗?”
冯崇显然不知,“哦?有这等事?兴许皇上找他有事吧。”
“爹,瑞王府和皇上视同水火,有什麽大事,皇上要留裴世子在皇宫如此长时间,而且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冯崇看向自己的儿子,“你为何知道这些?”
冯平早不在父亲面前装了,“父亲,您还不明白吗,如今皇上是不打算放我们冯家了。”
“阿平,我问你,若我们父子二人帮了瑞王,那麽你留在京城的妹妹丶二弟和继母怎麽办?在边关陪伴你的妻子和三岁的孩子怎麽办”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冯平脱口而出,可是看向他父亲带着审视的意味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说错了。
“父亲,我的意思是,可以先安顿好他们,我们就能无後顾之忧。”
“你的意思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我们能将这一干老小全都接走?”
“我……”冯平道:“富贵险中求,如今是危险,可是将来我们拥立瑞王,便是从龙之功,妹妹成为太子妃,这些都是有回报的!”
“可那时你妹妹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阿平,我们冯家如今也算数一数二,为何你还是不知足!你到底想做什麽!”
冯平擡起头,平视父亲,“既然父亲猜到了,又何必多问。”
那日女儿的话在耳边响起,他在想自己的儿子到底想要什麽呢,他什麽都有了,还有什麽不满足的呢。
一个想法冒出来,他自己都惊到了,可是这个想法越是不可能,越是合理!
冯崇一耳光抽向儿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是又如何,这天下可以姓裴,为何不能信冯,我们手握十万大军,父亲您在怕什麽!”
“我看你是疯了!”冯崇被自己的儿子充满野心的眼神看着,他道:“从今日开始,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准出府。”
“来人,好好守着大爷的屋子,不准他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