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地想道。
这可能是她一直以来受到的最奇葩的谢礼。
送完谢礼的唐泽从办公室出来,心里十分得意。
他什麽都没有,就钱最多了。
每次给陆白那几个家夥,他们都激动得上蹿下跳。
她肯定也很高兴。
出了医院,唐泽不知不觉竟回到了陈家大宅。
到都到了,他决定回去收拾点东西就走。
然而,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一个飞射而来的水杯,要不是唐泽躲闪得及,估计当场就头破血流。
他的心就如那颗玻璃杯一般,当场摔得稀碎。
“你还敢回来?”
他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没想到她问都不问一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你能耐了啊!弟弟去看你就遭到你一顿毒打!”
“一个男孩子成天在外面野,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你看你,说说两句,孩子才刚回来。”一旁的陈正君忙上前拉住陈母,劝她。
然後来到唐泽身边边开口,边试图拉他的手:“你回来怎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做一些准备。”
唐泽明晃晃地躲过他伸过来的手,仿佛躲着什麽脏东西似的。
陈正君面色微顿,立即又恢复自然,面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俨然一副贤夫良父的模样:“小泽,你弟弟只是关心你,你不要误会他。”
“我没有弟弟。我爸早死了,他哪生得出来这麽大的“弟弟”?”唐泽讥讽地回怼。
“你再说一遍!”陈母手指着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唐泽,仿佛那不是她的儿子,而是她的仇人。
而唐泽原本进门时看到母亲骤然亮起的眸光早已被烟灰缸砸得暗淡了下去。
听到这话时,他面无表情,站在客厅中间低垂着头,手却垂在身旁,紧紧攥着,不发一言,任由陈母在那数落。
看着唐泽沉默不语的模样,陈母更加来气,她抄过一旁的高尔夫球杆,对着唐泽的脊背就挥了下去。
唐泽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愣是一声不吭,不肯说句软话,任由陈母打了十来下,直到力竭。
陈母杵着球杆,一边不耐地看着唐泽。
唐泽的长相完全结合了她与唐碧华的优点,如果说有四分像唐碧华,那剩下六分绝对像她。
唐泽也是她所有孩子中与她长得最像的。
原本眼神中的厌恶与愤怒在看到与自己相似的面容时稍稍冷静下来:“你的婚龄已经过了一年多了,欧阳静还没有动静,反而绯闻满天飞,听说最近还跟穆家那小子打得火热。看来她对你还不满意,你给我抓紧点,务必今年确定婚期。”
听到这里,一旁的陈文远两眼一亮,正想说些什麽,却被身边的陈正君瞪了一眼,最终又缩了回去。
而陈母看着唐泽像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更加来气:“看看你那副样子,连个女人的心都留不住,要你有何用?跟你那没用的父亲一样。”
唐泽的逆鳞是他父亲,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侮辱他父亲,这句话直接点燃了他的怒火:“那也比你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里带强!”
陈母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接将唐泽的半边脸都打肿了,原本俏丽英气的面容被唐泽气得变形,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孽子!你给我滚!你要再敢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唐泽冷冷地看了一眼陈母,直接无视在场的剩下两人,转身摔门而出。
“你看看这混账!气死我了。”陈母暴躁地指着唐泽离去的背影,气冲冲地对着陈正君抱怨道。
陈正君眼中精光一闪,忙上前安慰陈母:“小泽还小,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陈母仍是没有一副好气,愤愤道:“都到婚龄了,还不懂事。我看他就是目无尊长!不知所谓的臭小子!”
陈正君没有接话,他知道这不过是一句随口抱怨,如果跟着接话那绝对是最蠢的行为。
陈文珺自视甚高,早年是家道中落的大小姐,最後是与唐碧华结婚後,在唐家的扶持下才逐渐做出一番事业,可对于曾经“忍气吞声”的过往经历,她一直视为耻辱,因此,事业有成後也越来越厌恶见证了他最不堪的一面的唐碧华。
对于唐泽,陈正君知道,目前他还未触及到陈母的底线。
他会等着。
作为一个优秀的猎手,他很有耐心,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必须一招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