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立刻彻查此事!哀家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陛下下手!!”
“奴才遵旨!”王喜连忙应道,起身之后,脚步匆匆地退出了寝宫,生怕晚一步便会引火烧身。
吩咐完王喜,元宗芷转头看向脸色冰冷的安宁公主,一把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殿外一处无人的角落,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失望与愤怒:“
你就非要一直用这种敌视的态度对我吗?我是你的亲生母亲,不是你的敌人!”
安宁公主依旧冷着一张脸,抿着唇一言不。
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模样,元宗芷气得浑身抖,咬牙切齿地问道:“跟我作对,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安宁公主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刀,直勾勾地与元宗芷对视,语气冰冷刺骨:“那你想怎么样?像害死父皇和太子哥哥那样,把我也杀了吗?”
元宗芷被她这话气得笑,连连点头:“好好好!你终于肯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你一直都觉得,是我害死了你父皇和你哥哥,对不对?”
安宁公主却再次扭过头去,闭紧嘴巴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元宗芷看着她倔强的侧脸,只觉得一阵无力,心中的怒火反倒渐渐消散,只剩下深深的疲惫。
“你父皇是病重离世,太医院留有详细的诊治记录,你若是不信,尽管去查!
你哥哥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亲生儿子,虎毒尚不食子,你竟以为我会对自己的亲骨肉痛下杀手?”
然而,元宗芷的辩解,并未让安宁公主有丝毫动摇。
太医院的记录可以伪造,她比谁都清楚母亲有这样的能力。
至于“虎毒不食子”,在她看来不过是一句自欺欺人的笑话!
从古至今,为了争夺皇权,手足相残、父子反目、同室操戈的例子还少吗?
在权力面前,亲情根本不值一提。
看着眼前这个始终不肯相信自己的女儿,元宗芷只觉得心灰意冷,她总不能剖开自己的心,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这种事,根本无从证明。
“好,好得很!”元宗芷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失望,“哀家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辈子,哀家自问从未对不起你,身为母亲,该尽的责任我都尽到了。你要恨,那就恨吧,从今往后,你不必再来看我,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说完,元宗芷甩开安宁公主的手,拂袖转身,怒气冲冲地回了小皇帝的寝宫。
小皇帝所中的毒素虽然猛烈霸道,但对精通蛊毒与解毒之术的蓝思思而言,并非难事,没过多久,便成功将毒素尽数清除。
只是因为毒素在体内滞留了一段时间,损伤了脏腑,小皇帝还需要好生休养一段时日,一时半会儿尚且无法下床活动。
至于下毒的罪魁祸,没过多久便被王喜查了出来,竟是小皇帝身边的一位贴身宫女。
她之所以对小皇帝下毒,是为了替被诛杀的安亲王报仇。
安亲王是先皇一母同胞的弟弟,当年先太子离世之后,除了元宗芷,他便是最有资格代理朝政的皇室宗亲。
可元宗芷掌权之后,直接给安亲王扣上了“意图谋反”的罪名,将他满门抄斩,不留一个活口。
这位小宫女的家人曾受过安亲王的恩惠,为了复仇,她隐忍多年,终于找到机会给小皇帝下了毒。
小皇帝苏醒之后,元宗芷温言安慰了他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她与这位孙子的关系本就生疏,待在一起只会相顾无言。
等元宗芷与蓝思思离开后,梁昭虚弱地躺在床上,目光落在一旁出神呆的姑姑身上,声音微弱却带着几分心疼:
“姑姑,你又和皇祖母吵架了,对不对?”
安宁公主回过神来,勉强压下心中的繁杂的思绪,朝着梁昭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语气轻柔: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身体。”
梁昭轻轻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
“姑姑,你以后别再和皇祖母吵架了好不好?皇祖母她……其实是疼你的。”
这些年来,总有不少人在他耳边低语,说他的皇祖父、父皇和母后都是被皇祖母害死的。
他年纪尚幼,没有足够的判断力,分不清这些话的真假,因此,他既从未怨恨过皇祖母,也始终无法真正与她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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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曾预言,皇祖母定会故意疏于教导,将他养成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方便她掌控朝政。
可事实上,皇祖母待他并不差,衣食住行皆安排得无微不至,还特意请了天下最好的老师教导他读书识字、习武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