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踏入第三个空间法阵,眼前的景象让他脚步微顿。
预想中的魔导陷阱或能量迷宫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诡异而熟悉的静谧。
青砖黛瓦,飞檐翘角,朱漆大门半掩,门楣上挂着褪色的红绸。
庭院深深,回廊曲折,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檀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纸钱焚烧后的焦糊味。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扭曲的影子。
整个宅邸笼罩在一种…死寂的红中——廊柱缠着褪色的红绸,灯笼是蒙尘的暗红,连月光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血色。
中式大宅?婚丧嫁娶?
维克多猩红的眼瞳微微眯起,警惕地扫视四周。这里的气息…混杂着东方的符咒之力与某种…扭曲的深渊波动。
果然…有东方的“手笔”掺和进来了。
“喂喂喂——!!!”
一个尖利急促的声音突然响起!
如同指甲刮过生锈的铁皮!
一个穿着暗红色短褂、面白无须、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的“人”。
不知从哪个阴影里窜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套…
刺目猩红!绣着繁复金线龙凤纹样!的…中式嫁衣!
“快!快换上嫁衣!吉时快到了——!!!”
那“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白。
维克多:“……”
 ̄ ̄
配阴婚吗?啊这……玩得还挺花?
维克多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玩味。
他倒要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猩红的眼瞳扫过那套嫁衣,没感知到即时的诅咒或能量陷阱。
“行啊。”维克多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嘲讽,伸手接过了那套沉甸甸的、散着陈旧香粉味的嫁衣。
片刻后。
维克多站在一面蒙尘的铜镜前。镜中映出一个…极其违和又莫名和谐的身影。
墨色的长被一支简单的金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垂落鬓角。
猩红的眼瞳在暗红的光线下,如同燃烧的炭火。
那身宽大的、绣着金线龙凤的猩红嫁衣,套在他挺拔的身形上。
竟意外地…勾勒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混合着邪异与华美的张力!
宽大的袖口下,苍白的手指骨节分明。
维克多对着镜子挑了挑眉,镜中人也随之挑眉。
“啧…”维克多低语,“…还挺好看?”语气里带着一丝荒谬的自嘲。
他随手扯过配套的、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材质像是某种浸透暗红染料的劣质丝绸,随意地往头上一搭。
视线瞬间被蒙上一层模糊的血色。
透过盖头朦胧的缝隙,他看到一个身影被推搡着进入厅堂。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同样穿着大红的婚服,但款式明显是男式的。
她身形单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麻木,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最刺眼的是…她胸口别着一枚…闪烁着幽蓝光芒的s级徽章!
“一拜天地——!!!”
那个尖细如同太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强行营造喜庆,却浸透骨髓阴寒的腔调。
但凡阉的时候留点都不出来这种声音。
维克多下意识的在心里吐槽。
星穹塔·核心监控室
哈里斯·塞瓦迪死死盯着水晶球里那个…披着猩红嫁衣、盖着红盖头、身姿挺拔却透着无尽邪异的身影!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混合着疯狂、得意与巨大期待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