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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继续旅途辗转寻人(第2页)

可刚跑出没几步,头顶又有细碎的石块和泥土簌簌落下,好些人躲闪不及被砸中,万幸的是这会儿掉落的多是碎屑,虽在额头、肩膀上撞出一个个红肿的大包,倒也不算严重。

院中被缰绳拴着的马匹早被地底传来的震动与落石砸地的脆响惊得狂躁不已,马匹扬颈狂嘶,声线尖利得像要划破空气,四蹄焦躁地在青石板上刨着,溅起细碎的石屑,鬃毛根根倒竖,眼瞳里满是惊惶。它们拼命挣动着,脖颈上的缰绳却像浸了铁水的锁链,越挣越紧,深深勒进皮毛,将它们死死锁在斑驳的拴马桩上,任谁也挣不脱。

几个汉子见状,顾不上拍掉肩头的尘土,跌跌撞撞地奔向马群。领头的那个伸手按住最躁动的黑马脖颈,掌心贴着马身轻轻摩挲,压低了声音反复哄着:“别怕,别怕,没事的……”另两人也赶紧上前,试图让这些受惊的畜生平静下来。可地底的震动还在持续,马匹的嘶鸣混着远处的轰鸣,让这院子也裹进了惶急的气流里。

潘青山和通文叔混在撤离的人群里,好不容易挤到寺庙大门处,回头望去时,心头不由得一沉——只见伏虎山整个山头都被扬起的尘土罩住了,灰蒙蒙的一片,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捂住了口鼻。

山间早已没了往日的生机,平日里随处可见的野兽、飞鸟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唯有隔壁山头传来猿猴惊恐的嘶吼,一声接一声,在持续的震动中此起彼伏,满是濒临绝境的惶急。

潘青山望着眼前天旋地转的景象,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死死的。山还在震动,脚下的土地仿佛随时要裂开,他死死盯着远处那片摇摇欲坠的山体,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别塌!里面的人还在啊!”

可他和身边的人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烟尘从山间腾起,连往前挪一步都做不到。风里卷着碎石滚落的脆响,他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念着,求老天爷保佑里面的人能撑住。

突然,脚下的震动猛地加剧,像是有巨兽在地下咆哮。轰鸣声铺天盖地压过来,耳朵里嗡嗡作响,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清了。周围山上的猿猴出尖锐的嘶叫,野兽的低吼混在其中,听得人头皮麻。寺庙门口的众人慌忙抓住路边的大树,树皮被攥得咯吱响,树上的叶子哗哗往下掉,像下了一场急雨。寺庙里的烟尘顺着前院外涌,呛得人直咳嗽。

潘青山死死闭着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震动竟慢慢小了下去,他才缓缓的睁开眼四下查看。滚落的土石渐渐停了,耳边的轰鸣也退了些。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先动,生怕这平静只是暂时的。又等了好一阵子,直到确认脚下再没了动静,才有人颤着嗓子说:“去看看后院!”

一群人跌跌撞撞跑到后院,只见原本的洞口被堵了大半,泥土混着几块磨盘大的石头堆在那里。两个年轻小伙立刻爬上去往里瞅,随即喊道:“没全堵死!快找家伙来清!”

潘青山抄起身边的锄头就冲了过去,通文叔也跟了上来,一众人七手八脚地搬石头、扒泥土。锄头撞在石头上出闷响,没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通文叔的手被磨得生疼,可他不敢停,心里像压着块冰——刚才那动静那么大,里面的人……真的能平安吗?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压下去,手里的动作更快了。

过了好一阵子,众人终于将被堵塞的洞口清理出来。洞口内侧散落着几块碎石,万幸并未阻断通往深处的甬道,只是里面究竟是何情形,眼下还无从知晓,只能暂且按捺住探究的念头。

与此同时,另外一群人分散开来,在四周仔细查看——刚才的混乱中,难保有人没能及时跑脱,被坍塌的落石与泥土埋在了下面。大家在房屋坍塌最严重的地方分头搜寻,扒开碎砖与泥土,果然有了现:一共找到四个被掩埋的人。其中三个被救得还算及时,虽然受了些伤,呛了不少灰,但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被众人小心地抬到了安全处。

剩下的那一个,却是元五郎。后来才有人想起,刚才混乱中他被石块砸中晕了过去,曾有两个人慌忙把他拖到了墙角躲避,可那两人后来只顾着自己逃生,竟把昏迷的他忘在了原地。

等到禅房彻底坍塌,他便被埋在了下面。此刻众人拼力将他从瓦砾中挖出来时,人早已没了气息,纵是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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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的喧嚣渐渐沉淀,只余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心跳声。方才还围着忙活的一众人等,此刻都静默地守在洞口,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片深邃的黑暗,焦灼像藤蔓般缠在每个人心头。

潘青山的布鞋在地上磨出细碎的声响,他来来回回地踱着,眉头拧成个疙瘩,时不时抬头望向洞口,又猛地转过身去。通文叔也没好到哪儿去,背着手,脚步比潘青山更急些,胡子随着动作微微颤抖,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祈祷着什么。

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山风从峭壁间灌进来,带着些凉意,却吹不散那沉甸甸的紧张。

忽然,一道嘶哑的喊声从洞里炸响:“看见火光了!出来了,出来了!”

像是一道惊雷劈碎了沉寂,人群瞬间炸开了锅!“真的假的?”“在哪儿呢?”的呼喊混在一起,紧接着,所有人都像被磁石吸住般,疯了似的朝着洞口涌去。不过片刻功夫,原本还空着的洞口就被堵得严严实实,后面的人踮着脚往前探,脖子伸得像长颈鹿。

潘青山和通文叔仗着站在前头,率先稳住了脚步。顺着那喊声望去,果然,在洞道深处,一点微弱的火光正忽明忽暗地跳动着,像黑夜里的星子,一点点朝这边挪动。

“走!”潘青山低喝一声,哪里还按捺得住,迈开大步就往洞里冲。通文叔紧随其后,先前的沉稳荡然无存,只剩下急切。

后面的人见状,也顾不得拥挤了,跟着往洞里奔,杂乱的脚步声撞在洞壁上,回声阵阵。“总把头回来了!”“总把头可算出来了!”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从洞口一直传到火光跳动的地方,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在幽暗的洞道里久久回荡。

原来,在洞窟深处,昏沉的微光里渗着潮湿的寒气,岩壁上渗下的水珠滴落在石地上,溅起细碎的声响。张天童带着一行人踉跄走出通道,个个衣衫染尘,丝上还挂着未散的岩灰——他们刚从身后洞窟轰然坍塌的震耳轰鸣中挣脱,此刻扶着岩壁大口喘息,胸口的起伏还未平复,眼底犹存着惊魂未定的余悸。

忽然,身后传来异样的响动。先是细微的“咔哒”声,像生锈的机括被触动,随即转为沉重的摩擦声,带着石头之间碾磨的滞涩。众人浑身一僵,猛地回头,火把的光晕在颤抖中扫过洞口——只见那两尊圆形的封门巨石竟缓缓转动,边缘与岩壁摩擦出刺耳的“咯吱”声,石缝间迸出细碎的火星。

不过数息功夫,两石便和石壁严丝合缝地合拢,沉闷的撞击声在洞窟里荡开回音,将方才的通道入口彻底封死。石壁上的凿痕与石面严丝合缝,仿佛从未有过入口,只余下几缕未散的岩尘在微光中缓缓沉降,无声地宣告着退路已绝。

众人连喘口气的功夫都不敢耽搁,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赶。头顶的岩灰还在簌簌往下掉,石壁时不时传来“咔啦”的裂响,谁也说不准这摇摇欲坠的洞穴会不会在下一刻彻底坍塌。每个人心里都攥着一股劲——唯有冲出这洞穴的桎梏,才算真正逃出生天。脚步虽沉,却不敢有半分迟缓,火把的光晕在晃动中扫过前方幽深的通道,仿佛那尽头藏着唯一的生机。

洞穴的通道虽未坍塌,却被震得摇摇欲坠。洞顶不时簌簌落下碎石,砸在地上出沉闷的声响,好几条岔路的入口已被碎石堵死。幸得那些石块不算硕大,张天童单手掐诀,一道道微光闪过,碎石便自行向一侧移开,一行人紧随其后,在粉尘弥漫中快步穿行。

忽然,前方透出一抹朦胧的亮光,是洞口!张天童紧绷的肩背骤然一松,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处,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未等他们走出洞口,一阵急切的呼喊声已先传了进来,伴着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不过眨眼的功夫,洞口的光亮里便涌进一群人影,为的正是潘青山。

潘青山的目光在人群中飞快扫过,当看见人群里安然无恙的裴娘子,又瞥见陈明乾背上昏迷的珠儿时,他紧蹙的眉头骤然舒展,悬了许久的心“咚”地落定,连呼吸都平稳了些。

“都退后,去准备药物,你们总把头受了伤!”张天童扬声喊道,声音穿透洞中的嘈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喧闹声瞬间平息,众人闻言纷纷转身,快步奔向洞外去筹备。

潘青山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珠儿从陈明乾背上接过,紧紧抱在怀里。一行人不再耽搁,脚下生风,朝着洞口那片越来越亮的光快步走去,身后的黑暗与惊险,正被一点点甩在身后。

洞外的阳光刺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新鲜空气涌入肺腑,带着山间草木的清冽。远处传来猿啸与鸟鸣,交织成一曲劫后余生的悦耳乐章,洗去了众人眉宇间的阴霾。

总把头被手下轻手轻脚地挪到一处铺着干燥兽皮的平缓地上,断掌处的布条重新裹紧,渗出的血渍已不再扩大,总算稳住了伤势。直到暮色降临,他眼皮才颤了颤,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呻吟,缓缓睁开眼来,视线还带着初醒的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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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连生比他醒得早些,半个时辰前便已撑着坐起身,靠在墙壁上喘息,胸口的伤处一动便牵扯着剧痛,却仍强撑着听周围人低声交谈。又过了一个时辰,赵道长才在一阵轻咳中睁开眼,脸色依旧苍白,抬手按了按额角,显然还未彻底缓过神。

三人缓过些气力,便齐齐望向周围——总把头哑着嗓子先开了口:“我们晕过去之后……后来怎么了?”

小道士连忙凑上前来,攥着衣角,声音还有些颤,把三人昏迷后蛟蛇如何暴起、众人如何应对、最后那异兽竟装死遁逃的经过细细讲了一遍。说到蛟蛇突然醒转吞了三生树、最后飞进甬道消失在墓穴中,他还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那畜生竟是装死?”总把头猛地攥紧了拳头,断手的伤口被牵扯得一阵刺痛,也顾不上呼痛,只咬牙骂了句,“好深的城府!”周围的人也脸色齐齐一变,谁也没想到那凶戾的异兽竟有这般心计。

赵道长听得最是揪心,待小道士说到三生树被蛟蛇一口吞噬时,他指尖攥得白,望着洞穴的方向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痛惜:“可惜了……那三生树本是能聚天地灵气的神物。被这孽畜吞了去,世间怕是再难寻得第二株了。”他说着,眉头拧成个疙瘩,连呼吸都沉了几分,满是对这天地奇珍就此湮灭的憾意。

另一边。珠儿因受萍儿法力侵蚀,直到深夜才苏醒。她茫然望着周遭,对昏迷后的一切毫无记忆。

张天童等人默契地选择了沉默——有些事,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裴婉君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只轻声说她只是睡着了,便再无多言,为这份懵懂蒙上了一层安稳的薄纱。

总把头强撑着起身,吩咐兄弟们将死去的弟兄火化,敛了骨灰,准备带回寨子交予他们的家人安葬,让逝者魂归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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