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历史!”鹤丸国永向前一步,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义经公,您将在明日的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您明日的英勇于奇谋将被后世传颂千载——!”
鹤丸国永的这一番t?在他们眼里狂妄之极的话彻底震住了源义经和武藏坊弁庆,名垂青史这是对一个人是多大的赞誉!
就这样,被这个人像是在宣读神谕一般道出。
“但是——”鹤丸国永话锋一转,光明正大地打量源义经那条伤腿,眼神算不上恭敬,称得上是冒犯,“以您现在的状况,怕是无法做到了。”
“放肆!”武藏坊弁庆看到鹤丸国永的表现大怒,提起薙刀指向鹤丸国永,“你!”
“弁庆!退下!”
源义经厉声喝止。
“是”
武藏坊弁庆咽下还未出口的话语,虽然仍有不满,但还是退至源义经身边。
源义经没有被鹤丸国永的一番话冲昏了头脑,沉默思考良久后,缓缓开口:“如果你说的话为真,那特意前来说这番话,想必是已经有应对之策了?莫非是有什么办法治好我的腿伤?”
“大人明智,但我们并没有办法能够马上治好你的伤。”鹤丸笑了,“但是我们可以派出一人装成大人,替您完成明日所不能完成之事,替您完成这场战争。”
荒谬!
太荒谬了!
两人完全不能接受这种疯狂的办法!
“简直胡闹!”源义经终于绷不住了,愤怒地大吼。
这是什么馊主意?想鸠占鹊巢取而代之?
源义经现在是一点都不相信鹤丸国永说的维护历史那一套话,在他眼里就是在装神弄鬼!
源义经:“战场岂是儿戏?!源氏众多将士性命皆系于我一身,此战关乎我源氏兴衰还有我兄长的名誉!尔等身份都不愿表明,来历不明,又如何能担此重任?!”
“我源义经!即便是拖着这条腿,爬也会爬到战场的前线!我会亲自赢得这场战争,不需要假于他人之手!”
真麻烦啊鹤丸国永心中暗叹一声。
要不是源义经接触的人太多,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完美地替代他,必须要得到他的配合,他真想直接把人打晕了直接让他睡到坛之浦合战结束。
他面色不显,目光随意地在营帐内扫视,注意到了营帐内摆放的两幅刀架。
咦?
两幅刀架上分别放着两振太刀,一振他认得,是源氏重宝膝丸啊,现在应该是被叫做薄绿了吧;另一振剑鞘锦包黑漆,刀身未出鞘,虽不得知其全貌,但他明确他对这振没有一点印象,历史记载也似乎只提到了膝丸这一振刀,若源义经还有一振佩刀,为何历史上寂寂无名呢?
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啪!”
鹤丸国永双手猛击,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话。
“既然你们不愿意那就算了——才怪!”
鹤丸国永的声音徒然冷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收敛,锋芒毕露。
“铮——”
刀出鞘的声音。
鹤丸国永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刀锋划出一道银色的弧光,在两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直劈向源义经的脖颈,杀气毕露。
源义经的瞳孔映上了逐渐逼近的刀刃,但是他在杀气的压力下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结,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心头,令他动弹不得。
怎么会有人的气势会如此可怕
冰冷的刀锋几乎已经贴上了源义经颈部跳动的血管,再稍加一使劲,就可以轻松地将他的头颅削下。
但就在即将割破皮肤的那一刻,刀,停下了。
源义经这才后知后觉努力吞咽了一下,心脏跳得快要炸开胸膛,差一点就差一点。
“九、九郎大人!!!”
武藏坊弁庆反应过来后惊恐地扑向源义经,鹤丸国永嘴角挑起,手腕一翻,刀刃又转向架在了武藏坊弁庆的脖子上。
“啧。”鹤丸国永的声音压低嗓子,全然没有了先前表现出来的恭敬,如高高在上的神祗般居高临下:“既然历史注定要改变,那么直接杀了你取而代之也是没什么区别。”
说着,刀锋微微下压,武藏坊弁庆的脖颈上瞬间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线。
“大人!不用管我!我,呃!”
鹤丸国永瞥向源义经:“先杀你。”
又看向刀下的武藏坊弁庆:“还是杀他,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你们都得死。”
近距离与鹤丸国永对视,源义经才惊觉这个人的眼睛红得妖异,看他们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类,而像是在看蝼蚁。
“住手!住手!”源义经失声嘶喊,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会真的在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割开弁庆的喉管。
就在两人心神俱震,以为生命即将在下一刻终结,几乎要脱口而出同意计划的那一瞬间——
“刷啦!”
鹤丸国永却又干脆利落地收刀入鞘,那恐怖的杀意也随之散去,仿佛刚刚并没有出现什么大不敬地在源氏的大本营中把刀架在主将脖子上威胁的场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