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药杵重重砸在铜臼里,年轻男子端着药盘掀帘而入。
月白长衫被药汁染得斑驳,却掩不住通身清贵气度,“这腿再不静养,你就等着当一辈子瘸子。”
谢清棠怔怔望着。
“看什么?”
男子忽然俯身,松竹气息混着苦涩药香扑面而来,“我脸上有接骨的方子?”
她仓皇闭眼,却听“嗤啦”一声。
男子利落地剪开她裤腿,温热的帕子覆上淤紫的皮肤:“我是迟宴,若姑娘执意要走——”
他忽然蘸着药汁在她掌心写了个“逃”字:“不如等围猎结束。”
迟宴?
宫中最有名的太医,她略有耳闻。
原本他是江南神医,后来皇后娘娘病重,皇上下旨召他入宫。
不过短短半月,皇后的身子便有所好转。
当时京城都在传,说是皇帝赏了黄金万两,还封他为太医院院使。
“来,把药喝了。”
谢清棠敛眸回神。
她看着黑漆漆的汤药,眉头紧蹙。
“我……不需要。”
“喝了。”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谢清棠顿时觉得有些委屈。
谢清棠抿着唇,倔强地别过脸去。
药汁的苦涩气息让她胃里一阵翻涌,那些被强灌汤药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