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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雨晴你到底在哪（第2页）

阿尔巴特街的小巷里，雪花在昏黄的路灯下纷飞，像无数细碎的羽毛。陆时元站在那里，身形挺直得如同一杆长枪，但那双向来沉静的眼中，此刻燃烧着近乎疯狂的光芒。

他的肩膀上积了厚厚一层雪，看起来像是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雪夜孤魂。

电话里传来王磊焦急的声音：“时元，冷静点！大使馆已经在协调了，你先回酒店——”

“我不能等！”

这四个字从陆时元喉咙深处挤出，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他的声音里有种从未有过的绝望，连王磊都愣住了。

“每一分钟对她来说都可能是生死之差！”

话音刚落，他就挂断了电话。手机在寂静的夜里出“嘟嘟”的忙音，格外刺耳。

理智告诉他，绑匪不可能把人藏在这附近。

但他的双腿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带着他在每一个角落搜寻。脚下的积雪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像是在为这场绝望的寻找配乐。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余光扫到了巷口的监控摄像头。

那一瞬间，陆时元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几乎是飞奔向附近的小时便利店。推门而入时，铃铛清脆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突兀。

“先生，我们要打烊了——”店员的话戛然而止。

眼前这个男人浑身是雪，眼神如同受伤的野兽，危险而绝望。

“监控！”陆时元用流利的俄语急切地说道，“我女朋友失踪了！她有生命危险！”

也许是他眼中的痛苦太过真实，也许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出来的绝望太过动人。便利店的店员愣了愣，指了指旁边的俄式餐厅。

餐厅早已打烊，但陆时元管不了那么多。他的拳头砸在玻璃门上，出沉闷的撞击声。血液从指关节渗出，在雪花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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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们！”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我女朋友失踪了！她有生命危险！”

门终于开了。值班人员被这个疯狂的中国男人震撼了。

监控录像在屏幕上缓缓播放。

晚上十点零五分，林雨晴的身影出现，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门。

十点二十分，一辆黑色面包车无声地滑入画面，像是夜色中的幽灵。三个壮汉下车，动作熟练得让人心寒。

十点二十五分——

陆时元的手指紧紧攥住椅背，指节白。屏幕上，那三个人抬着一个被毯子包裹的人形物体走向车子。

那一定是雨晴。

他的雨晴。

“车牌号！”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但意志却前所未有地坚定。

凌晨三点，莫斯科郊外。

雪越下越大，车窗上结了一层薄冰。德米特里小心地开着车，副驾驶座上的中国男人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第一个地点，西郊废弃钢铁厂。”德米特里的声音在车内回响。

话音未落，陆时元已经推门跳了下去。

废弃的厂房在黑暗中张牙舞爪，像是远古的巨兽骨架。陆时元冲进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厂区内回荡。

“雨晴！雨晴！”

他的声音在钢铁和混凝土间弹跳，带着绝望的回音。

一扇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被他踢开，出刺耳的“吱呀”声。膝盖撞在废墟上，裤子被撕破，但他浑然不觉。血液从伤口渗出，在雪地上留下点点梅花。

没有回应。

只有风声和自己急促的呼吸。

“不在这里。”德米特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去下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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