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贵族难得一见的东西,他们在临江城却如同家常便饭一般。一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心中便涌起无尽的自豪。
青也水果铺的水果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池也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吃完胡饼与粟米粥,起身便要往驿馆外走去。
连坐两日马车,骨头好似生锈一般,池也只想活动活动身体,舒展一下筋骨。闲来无事,正好逛逛京城。
“池姑娘,莫要走远了。大人吩咐,要你留在驿馆听召。”其中一名衙役压低声音说道。
池也:“……”
京城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出门都要受到约束。
池也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天子脚下,还是老实些为好,免得惹祸上身。
“王大人呢?”
“大人一早便进宫去了。”
池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片刻后,心中豁然开朗。
皇帝是要提前问清她的底细,才会召她进宫。
“我就在周围走走。”
说罢,池也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因着方才一事,饱餐一顿的好心情不复存在,心头沉甸甸的,闲逛的心思淡了几分。
池也如她所说的那般,只在驿馆周围转了转。清晨的京城,路上行人寥寥,看起来好似与临江城也没什么区别。
她漫无目的地走了两圈,心觉无趣,便回了驿馆,默默等候召见。
这一等,便是三日。
若不是知晓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池也甚至以为皇帝是在给她下马威。
自临江城离去,已有七八日光景,池也心中愈发思念沈青宛,归心似箭。
且如今通讯不便,她亦怕沈青宛因担心自己的安危,忧思过重。
池也跪着听完皇上口谕,起身后,便见王明远热络地走过去,悄悄向传旨的太监塞了些什么。
“有劳李公公走一趟。”
池也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微微皱眉,上前一步,恭敬道:“劳烦李公公稍待片刻。”
“还请姑娘动作快些,莫要误了时辰。”
“是。”
得到应允,池也快步回到房间,小心换上沈青宛为她准备的衣裳。只是没有沈青宛在身旁,发髻便只能扎成她一贯的高马尾。
刚要走出房门,她忽然想起沈青宛的叮嘱,连忙回身,将所有的银票揣在身上。
马车一路疾驰,直至皇城门前,方才停下。
皇宫森严,周遭一片寂静,令人窒息。
池也跟在李公公身后,一颗心悬在半空,七上八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走入宫门,池也悄悄打量起周围,见四下无人,取出一张百两银票,快步走到李公公身旁。
犹豫片刻,池也不着痕迹地将银票塞给他,委婉地问道:“皇上今日心情如何?”
来时王明远曾叮嘱她,李公公是皇上身旁的大太监,让她务必小心说话。
池也怕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被这人抖落给皇上,故而问得极为委婉。
幸而,李公公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李公公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票,眉头一挑,将其塞入袖间。
他赞赏地看向池也,语气温和道:“池也姑娘莫要害怕,一会儿皇上问话,如实回答便是,皇上不会为难你的。”
“多谢公公提点。”池也恭敬道。
前几日王远明进宫时,他就在皇上跟前伺候。念及此人出身乡野,便多说了两句,耐心教导些礼仪规矩,以免冲撞圣上。
池也临时抱佛脚,一字一句认真听着。待李公公话落,又取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李公公眸色渐深,感慨似的冒出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若王远明那日所言不虚,这水果铺子在池也手中,每月可得几千两银子。可若落到旁人手中,只怕每月十几万两银子,也是有的。
冷不丁听到这话,池也眉头紧皱,心中不禁一沉。
什么意思?
莫非皇上真要把自己的田地占为己有?
见池也陷入沉思,李公公遂将话说得明白了些:“池也姑娘,可莫要站错了队。”
池也心中一凛,想起一些历史事件,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怕自己沦为他人手中的工具。
只是不知这话是李公公好心提点自己,还是皇上借他之口敲打自己。
池也心乱如麻,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