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人之间的火药味极重,一触即发。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陈府作威撒野。”
沈忠带着几名手下,将陈知煜的几房妾室都“请”了过来。
几人拨开人群,看清坐上人影的面容后,忍不住阴阳怪气:“哪里来的小狐狸精?不管你是谁,这陈家的家财,你休想分走半分!”
“我腹中怀着陈知煜的骨肉,日后这府上的一切,皆由我肚子里的孩子做主!”
“痴人说梦!”
“这府里还轮不到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当家做主!”
几房妾室耳目通透,皆已知晓陈知煜难逃此劫。事已至此,她们也不关心陈知煜是因何罪名入狱,只盼在他死后多分些钱财。
看着她们如同陈知煜一般丑恶的嘴脸,觊觎沈家家财,沈青宛怒火中烧,胸膛起起伏伏,怒声打断几人:“我沈家的人还没死光,沈家钱财如何处置,岂容你们这些外人指手画脚!”
“给你们一日时间,从沈府搬走,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沈青宛病体未愈,话音方落,便连声咳嗽起来,面色涨红。
谁知那几人听罢,竟嗤笑一声:“你既姓沈,跑来陈府耍什么威风!”
眼见沈青宛咳个不停,池也心疼不已,连忙轻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耳畔嘲讽声不断,池也忍无可忍,双目死死盯着那几人,似是想将人扒皮抽骨,怒道:“这本就是沈府,是陈知煜下毒谋害沈家父女,侵占沈家家财,此事官府已有定论。”
“若你们心有不服,大可去找县令大人理论,看看是真是假。现在,立马从沈府滚出去,不然我可要动手了。”
那几人心中一惊,嘴硬道:“你说是便是?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此插嘴?”
闻言,沈青宛满脸怒容,当即从椅子上起身,疾步走到那女子身前,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那女子被打得偏过头去,怔愣片刻,回神后便尖叫着要还手。池也赶忙上前一步,抓住沈青宛的胳膊后退,抬脚将那女子踹倒在地。
“青宛,你没事吧?”
“小姐?!”沈忠声音微微发颤,忙带着几人拦在中间。
“我没事。”沈青宛摇了摇头,“忠叔,将她们赶出府去。”
“是,小姐。”
“诸位夫人,请吧。”沈忠得令,带着手下步步紧逼,“还请诸位莫要让我为难。”
那几人恨得牙痒痒,池也却视若罔闻,得意洋洋道:“记住,不要让她们带走府里的一针一线。”
把她的心上人气成这样,还想要银子,她绝不会让这些人带走一个铜板。
第100章院中的众人被这一变故惊得合不拢嘴,面露惶恐。他们都……
院中的众人被这一变故惊得合不拢嘴,面露惶恐。
他们都是陈家的下人,虽不知缘由,却也或多或少得了陈知煜的命令,欺压过沈府的老人。
如今府上换了新的主子,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焦躁不安,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何下场。
沈青宛方才咳了一阵,咳得面色红润,气色看着倒是好了些。但她也因此失了太多力气,脱力般坐回椅子上,朝着人群虚点两下,唤来府中的管家与账房。
“府中近来收支如何?”
账房颤颤巍巍走上前来,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躬身行礼,目光紧紧盯着脚尖前的方寸之地,支支吾吾道:“回小姐的话,府中近来收支不甚平衡。”
“酒楼已有数月未有盈余,且少爷外出应酬频繁,支取了不少银两,眼下……”说到此处,账房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眼下,府中银两已所剩无几。”
唯恐沈青宛怪罪于他,账房悄悄抬眼,打量起沈青宛的脸色。见她眉间紧蹙,似有愠色,心中一沉,头埋得更低了点。
沈青宛对此早有所料。
陈知煜只懂吃喝嫖赌,花钱毫无节制。
且酒楼的经营亦是一团糟,这些时日,她每次去往早食铺子时,都会格外留意酒楼的情况。
依她这些时日所见,即便到了中午,酒楼里的客人亦是寥寥无几,生意惨淡。
但府中的情况比她想得还要糟,家中钱财竟被陈知煜挥霍殆尽。
沈青宛指尖轻点在椅子扶手,缓缓开口说道:“取府上的账册过来。”
语气平和,并无责怪之意,账房长舒一口气,忙点头称是。
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众人,沉吟片刻,沈青宛转头看向从前身边的贴身丫鬟,开口唤道:“秋月。”
“小姐。”
秋月眼眶微红,碎步走到沈青宛面前,望向她的目光既心疼又委屈。千言万语堵在心间,眼窝蓄满泪水,秋月下意识抬手去擦。
沈青宛正欲开口,却见秋月手上满是冻疮,面黄肌瘦,身上的衣物洗得发白。
她眉头轻皱,嘴边的话便改了口,问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闻声,秋月动作稍顿,随即仓皇把手藏进袖子里,微微躬身,恭敬道:“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奴婢。”
她和素心同为沈青宛的贴身丫鬟,三人可以说是一同长大。沈青宛出事后,素心忽然成了陈知煜的妾室,一夜之间从下人变成了主子。
她察觉到不对,便跑去询问素心是怎么一回事,谁知素心却好似疯了一般,对她又吼又骂。自那过后,素心便没日没夜地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