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乱了一瞬,池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前几日,池也忙于调查陈知煜的事情,过后沈青宛便生了病,两人已许久没有过亲密之举。
池也此刻很想一亲芳泽,但路上行人众多,她只得抬手盖住那双令她心神微乱的眼眸。
压下心间的渴望,片刻后,池也移开手掌,仔细打量起沈青宛。只见她面上的气色比方才好了许多,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神采。
池也无奈地叹息一声,妥协道:“好吧好吧,就在外面坐一会儿。若是冷了就乖乖去车厢里坐着,不可以逞强。”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拢紧沈青宛身后的大氅,动作温柔又细致。随后又将帽子往下拉了几分,遮住她的耳朵。
“好。”
沈青宛乖乖地任由她动作,眼神中尽是得逞的笑意,眉眼弯弯。悬在空中的腿荡荡悠悠,看起来快活极了。
罢了罢了,病人保持心情舒畅也很重要。池也笑叹一声。
她重新握住缰绳,轻轻一抖,马车缓缓启动,慢悠悠地行驶在街上。
沈青宛四处张望,心境不同,看什么都觉新鲜。拉着池也的袖子,兴致勃勃地谈天说地。
不知看到什么,语气稍顿,声音戛然而止。
半晌没听到声音,池也不禁出声问道:“怎么了?”
沈青宛沉吟片刻,方才沉声答道:“阿池,我想去沈府一趟。”
第99章闻听此言,池也下意识扭过头去,见沈青宛眼神坚定,嘴角微微抿起,……
闻听此言,池也下意识扭过头去,见沈青宛眼神坚定,嘴角微微抿起,便知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虽然每次她说些什么,沈青宛都会乖乖应下,但她也总有办法让自己松口。
这几日,她已深刻体会过沈青宛的倔脾气。
头顶戴着毛茸茸的帽子,下巴被大氅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池也,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这么久了,也是该回家看看了。
池也不忍拂了她的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打趣道:“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沈青宛心中一喜,面上佯怒,睁大双眼瞪着池也,语气坚定道:“自然记得!”
……
自前几日陈氏母子、素心等人被官府的人带走后,沈家便陷入一片混乱,群龙无首。
陈知煜的几房妾室为了钱财闹得不可开交,整个沈宅乌烟瘴气,鸡犬不宁。
沈家的仆人亦是人心浮动,惶惶不安。
在沈青宛的指引下,池也驾着马车,很快便来到沈府门前。
还未踏入门宅,只是站在外面远远一望,池也便能感受到宅子的威严气派。
府门高大庄严,门前的石狮威风凛凛,令人望而却步。
只是那门楣上的金漆匾额格外刺眼,上面刻着“陈府”二字,一瞬之间,沈青宛脸色沉了下来。
池也自然也看到那块匾额,微微扭头,见沈青宛神色有变,立马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莫要生气,一会儿让人摘下来。”
沈青宛轻抿嘴唇,*缓缓点头,“嗯。”
两人一同走到门前的台阶上,拾阶而上,轻轻抓起门上的铜环,叩响大门。
这一刻,沈青宛心中很是复杂。
她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回到自己家,竟要像个外人一般。
半响,侧门后传来细微声响,一道人影徐徐而出。
“小姐?!”
那身影双目圆睁,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眼睛,面上露出惊喜之色,忍不住拔高声音:“真的是小姐!小姐回来了!”
沈青宛怔在原地,面色错愕,轻声问道:“忠叔……何以在此守门?”
沈忠乃是她爹的亲信,她爹死后,便帮着她接管酒楼事宜。
敲响大门后,她本以为开门的会是新面孔,或是从前府中的下人。然而,当门打开,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张熟悉的面容。
沈忠激动得面色涨红,似是没听到沈青宛的问话,连声说道:“老奴就知道小姐会平安无事,老爷夫人在天有灵,也可安心了!”
沈青宛迅速调整好神情,微微一笑,开口问道:“府上其余人呢?”
闻言,沈忠忍不住叹息一声,“表少爷来沈府后……”
“莫要再唤他表少爷。”沈青宛冷声打断。
沈忠怔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点头称是:“陈知煜来府上后,将从前的仆人都打发去做些苦差事,府上的仆人受尽冷眼,未签卖身契的纷纷离去,剩下的只能留在这里,日复一日的忍受折磨。”
陈知煜仇恨沈家,便是连沈家的仆从也不肯放过。新来的下人得了他的吩咐,处处刁难沈府的家仆。众人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默默忍受。
沉默片刻,沈青宛一边往侧门走去,一边轻声说道:“是我连累了你们。”
“小姐此言可是折煞小的们了。”沈忠伸手拦在沈青宛面前,微微躬身道,“小姐,您是主子,怎可走这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