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人心比她所想的还要险恶。
原来,只有她还惦念着十多年的主仆情谊。
胸膛起起伏伏,沈青宛呼吸沉沉,面色越来越难看。
“你以后作何打算?”周渔歌赶忙转移话题。
沈青宛心中怒气未平,不及细思,脱口而出道:“阿池说要搬去城里。”
“阿池?”周渔娴轻皱眉头,没明白沈青宛话里的意思,“姐姐是在问你以后如何打算?”
周渔歌面上也露出不解之色。
“啊……”
沈青宛恍然回神,脸颊微微发烫,声音细若游丝:“我同她一起搬去城里。”
“你跟着她做什么?”周渔娴大大咧咧的,看不懂沈青宛的女儿情态,“她既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们自当厚礼相谢。但往后的事也不好麻烦人家,你去我家住吧。”
“这……”
若不是她与池也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她定会重金相谢,然后毫不犹豫地跟着她们离开,可如今她离不开池也。
沈青宛不知该如何向她们解释,亦不知她们是否能接受女子相爱,面上有些犹豫。
池也从集市回来,刚踏进堂屋的门槛,便听到周渔娴要将沈青宛带走。
心中一惊,池也忍不住暗自腹诽:她和周渔娴是不是八字相冲,怎么这人一来就要拆散她和沈青宛?
池也快步走到沈青宛身旁的座位,坐下后,暗自生闷气。
见沈青宛沉默不语,池也眼神冷飕飕地朝周渔娴投去眼刀。
周渔娴莫名有些背后说人坏话的心虚,下意识吞咽口水。下一瞬,她忽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她方才分明只说了要厚礼相谢,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迎着池也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周渔歌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好半响,沈青宛才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陈知煜既已搬进沈府,我若是在周府住下,未免引人耳目。”
两家的宅子相邻,只有一墙之隔,若是不小心被人瞧了去,只怕会给周府带去麻烦。
“我常听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周渔娴轻皱眉头,“你若不放心,我便另替你寻一处安全的住处。”
话音刚落,未等沈青宛开口,池也率先开口反驳道:“不行,青宛和我住一起便好。”
池也极力压制住内心的不情愿,想将话说得客气一点,只是语气仍有些僵硬。
“为何?”
眼见池也和周渔娴将要争执起来,沈青宛赶忙起身,拉住池也便往卧房走,眼含歉意地看向周家姐妹:“我同阿池有话要说。”
周家姐妹只当她要与池也商议离开一事,点了点头,随她们去了。
池也进了卧房,便将沈青宛抵在门上,委屈巴巴地同她告状:“周渔娴怎么这样,一来就要拆散我们,我不要和你分开住。”
沈青宛轻笑一声,抬手环住池也的脖子,安慰道:“我不会同阿池分开。”
“渔歌姐姐她们不知晓我和你的关系,这么说也是怕给你添麻烦,阿池不要怪她们好吗?”
“哼。”
池也本没有生她们的气,可此刻听着沈青宛口中的称呼,倒是生出几分酸气。
她掐着嗓子,学着沈青宛的语气,阴阳怪气道:“渔歌姐姐~”
“你都好久没叫我姐姐了。”
沈青宛情不自禁笑出声,她还从未见过池也这般“争风吃醋”的模样。她双目晶亮,歪着头看着池也,故意不答话。
池也不满她的反应,低头埋在沈青宛颈间,故作凶狠道:“快叫姐姐,不然我就罚你。”
沈青宛被她蹭得发痒,忍不住偏了偏头,笑道:“怎的又要罚我?”
“你不乖,我就要罚你。”
说着,池也便咬住沈青宛的耳尖,微微用力。
沈青宛呼吸乱了一瞬,想到周家姐妹还在外面站着,平白添了几分羞涩,忙伸手推开池也,从善如流道:“池姐姐。”
池也轻哼一声:“晚了。”
话落,便低头吻上沈青宛的红唇。
池也醋意大发,动作比平时粗鲁不少。
沈青宛舌尖发麻,将池也的唇舌抵了出去。池也仍不肯罢休,牙齿轻轻碾磨沈青宛的唇瓣。
“青宛,你还好吗?”
伴随着周渔娴的声音,身后传来一阵敲门声。
周渔娴见沈青宛迟迟未出来,心下有些担忧,便忍不住寻了过来。
沈青宛心下一惊,猛地睁开双眼,伸手便要推开池也。
池也自不会让她得逞,将人紧紧扣在怀里,故意亲得啧啧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