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的位置极好,抬眼便能看见村口。
只等王家人前来,便引着众人一同前去池也家。
村里的流言蜚语愈演愈烈,池也名声“已毁”。
王翠兰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到时她只需在一旁煽风点火,眼前这些人自会给池也施压,不怕她不从。
池也若不从,村里人少不得说三道四。人言可畏,她日后在村里如何抬得起头?
不多时,王家三人和媒婆便出现在众人视野,王父王母手中提着三五盒红纸包裹的礼品。
自以为胜券在握,便心生怠慢,摆明要给池也一个下马威。
王翠兰时刻留意着村口的动静,王家人才刚一踏入村口,她便故作惊喜道:“呀!”
“怎么了?”王翠兰身旁的妇人问道。
“我哥哥嫂嫂怎地来了?”
说罢,王翠兰不等众人作出反应,便快步迎了上去。
余光瞥见那几人跟了上来,缓缓勾起嘴角。
还未走近,王翠兰便扬声问道:“大哥、嫂子,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王家人又往前走了几步,王父才笑着答道:“升儿和池也的年纪也不小了,我们这次前来便是想同池也商议一下婚期,总不好一直拖着人家。”
王父的声音浑厚响亮,一番话说得正义凛然,周围的目光皆被吸引过来。
众人不解其意,王家几月前来池家退婚一事,永宁村人尽皆知。
怎么突然就要商议婚期了?
看着王家人手中寒酸的礼品,又想到池也前日才落成的新房,众人忽然福至心灵。
王家与池家大房果真是一丘之貉,为了钱财,脸都不要了。
王父绝口不提退婚的事,直说此行是为了商议婚期,为的就是省下一笔银子。
人群中不乏通透之人,纷纷目露鄙夷,眼神中尽是轻蔑。
慢慢的,他们回过味儿来。
只怕这些日子流传在村里的谣言,也是王家人在暗中搞鬼!
想是这么想,却没人站出来戳穿王家一行人。
众人坠在王家身后,一同前往村里新起的青砖瓦房。
人群后方,几百米外,池也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王家父子行至池也门前,看着眼前气派的房子,贪婪之色尽显。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一抹悔色。
不该轻易许诺将房子送给池家大房。
只一瞬,他们便收敛了神色,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几人走上台阶,王父抓起门上的铜环,缓缓叩响大门。
院内只有沈青宛一人,她静静地坐着发呆。
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抿唇。
闻声,她抬眼看向门外,噪杂的人声透过院墙传了进来。
沈青宛起身,缓步走向大门。
门一开,门前几人便伸着头往里探。
沈青宛心中斥责几人无礼,面无表情问道:“你们找谁?”
话音刚落,孙媒婆便挥了挥手中的巾帕,笑道:“哎呦,你就是池也姑娘吧,长得可真标致。”
“与王家公子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闻言,沈青宛瞬间明了来人的身份。
见一对中年男女手中的红色纸包,心中一沉,板起脸道:“我家池姐姐不在,请回吧。”
沈青宛心中醋意大发,言语间悄悄藏着自己的小心思,说完她便要关上大门。
方才刚一看见沈青宛,王升便目露淫光,此刻更是直勾勾地盯着沈青宛,伸手抵住缓缓移动的大门,假模假样道:“无妨,我们进去等她便是。”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别脏了我家的院子。”
池也绕到后门,安置好小灰驴后,便匆匆赶到前门。
她本打算回到家中便向沈青宛表明心意,此刻被坏了好事,没有心思同他们周旋,出口的话十分不客气。
沈青宛放下抓着门框的手,紧紧挽住池也的手臂,十指相扣,默默宣示主权。
此话一出,王家和大房几人纷纷黑了脸。
孙媒婆却恍然未觉,脸上仍是那副灿烂的笑容,道:“想必这位就是池也姑娘吧。”
“姑娘莫要误会,我们此行不是来闹事的,是有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