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煦问:“我们玩独赢吧,这几种量级的赛马我都很熟,带你小赚一笔。”
姜嘉茉摇头,语气温婉,对投注辅助小姐说:“我买复式三T,总投注数六
十注起投的话,我先买一百万注。”
女人神色微怔:“姜小姐,你可以先尝试一下混合三T,Banker固定的话,可以减轻损失的。”
“你知道,我们并不是明面上的赛马场所,只是让大家尽兴。”
姜嘉茉加深笑容:“不置之死地而后生,哪儿来的尽兴?”
她把投注平板递给陈景寅和黄栗,让他们随心所欲选择马匹。
两人提心吊胆,翻阅着资料上马匹和训练员的介绍,害怕一百万注全部打水漂。
第一轮,六场,稳赚不赔。
第二轮,六场,铩羽而归。
第七轮,六场。
黄栗已经输哭了,陈景寅也涨得脸通红,盛煦一脸颓丧地盯着屏幕。
唯独姜嘉茉面不改色。
她静候着,注意到奖池已经累积到十亿元,已经到了红线区域。
虽然投注的不止她一个,但是散票的三T赌徒,不会这么不要命地狂热。
平时最多攒几期后,叠压上百万。
慌的不应该是她。
四九城的膏梁子弟。
谁没有父母几载为官的命脉牵着。
袁渊的马场,国际化规格,出入奥运冠军,赛级马术师。
这里赌马,只是小赌怡情,过个瘾。
绝不会因为十来亿元,动摇经营的根本。
姜嘉茉不了解袁渊。
但裴京聿的朋友,一定是个聪明人。
所以她丝毫不怵,坚信自己逢赌必赢。
透明包厢被人从外面敲响。
两位秘书模样的男人,讲话肃穆,望向姜嘉茉说:“姜小姐,袁先生请您去山水长廊小聚。”
“今天奖池概率出了问题,您的钱会原封不动回到账户上。”
姜嘉茉搭了一件珍珠白绸缎的防晒衣。
她回头,对陈景寅和黄栗做了一个上钩的胜利表情。
“成功。”
裴京聿的离岸账户在她手上。
这次有九位数的资金变动,又原封不动退回来了。
她消费,裴京聿可能并不以为意。
但是资金退回,他一定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钩的又何止袁渊一个人?
姜嘉茉从来不打算隐瞒裴京聿什么。
她想让他知道。
——孱弱的自己,从来都有认赔杀出的孤勇。
这里的亭台楼榭,腾马做装饰,院中四水流方,以青竹做牵引。
滴水落珠溅玉地没入湖中,清凉舒适,聚财纳气。
院内没有金玉雕刻的装饰,古朴典雅。
恍若她并不是为了十亿的赌池金额来到这里,而是为了悠然见南山的闲暇。
有人坐在水榭里,面前摆着珍珑棋局。
黑白混淆在一起,难以分开。
是袁渊。
男人大概四十多岁,戴眼镜,带着沉淀后的从容贵气。
袁渊一双玲珑眼,定在姜嘉茉身上。
半晌,他才做出邀请手势:“姜小姐,你自以为是的小伎俩,根本不足以让你我见一面。”
“我命人查了入款的账户,户主是裴二在海外的虚拟代码。这才是我请你过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