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茉清霁地望着远处的湖面,脉脉地说:“下个月有个年终电影奖,《只影》入围了,我会去参加。”
“保养好身体,进组拍摄新戏。”
“感情生活呢。”
沈容宴几乎脱口而出:“他现在没办法用孩子拴着你……你可以尽情得到你想要的。”
“裴京聿很危险,他有太多秘密了。”
“你不要执迷不悟,要懂得取舍。”
他垂眸抓住她的衣袖,竭力讨好地告诉她:“我等你很多年了,我一直在你身边守护你。”
“他连这么多年的朋友袁渊都能下药,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姜嘉茉闭上眼:“……所以,是袁渊找你来劝我的吗。”
“他被裴京聿算计了一次,认定他不是良配,想让你来拯救我吗。”
沈容宴全身的寒毛都要乍起来了。
“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裴京聿有仇家。”
“他和仇家的儿子一起被人绑架过。”
“他全身而退,对方遍体鳞伤。”
他模糊地回忆起打探来的旧事:“你不知道,他们都说,是他用别人的命和绑匪谈交易。”
“裴京聿能要挟绑架者。”
“他比谁都危险可怕。”
沈容宴沙哑地咆哮道:“他根本罔顾人命,利益至上。”
“别人的死活,他绝不会放在眼里。”
姜嘉茉目光闪缩着,她心里惊涛骇浪。
她很想压抑住遽烈跳动的心脏,但完全克制不住。
她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敏感起来:“你知道具体的经过吗,你能给我讲讲吗。”
沈容宴摇头:“裴家和叶家,根本没留一条绑架案的消息。”
“我也是问了我三叔,能打听的只有这几句。”
“……他们都说,裴家讳莫如深,再也不显山露水,并教授了裴京聿去异国学防身术。”
半晌,沈容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这个绑匪你也认识。”
“绑匪是文逢舟的弟弟,他的小团体在警方面前自杀了。
“文逢舟也被双规,在监狱过世。”
“就是燕景台这套房子的主人。”
姜嘉茉咬着嘴唇,垂睫说:“我认识的。”
“燕景台有一封金箔婚函,是他曾经的恋人写给他的。”
“十八年了,当时许怡微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女学生。”
“……可惜十年生死两茫茫,她再也等不到文逢舟了。”
沈容宴懊恼地伸直了腿,诉苦道:“裴京聿帮了这个女人很多。
“他还拍卖下燕景台的房子,表示不计较旧仇。
“她当然全说他的好话了。”
“但你一定要相信我,随时提高警惕,防着枕边人。”
沈容宴:“小满,我会一直等你的,直到你愿意接纳我。”
夜幕渐渐灰蓝,四周变得阒寂,连流水声都变得安静。
裴京聿静谧地站在不远处。
一抔白月光晕到他的身上,但他整个人宛如被笼罩在黑雾里。
他眼眸幽深,唇线也绷紧,眼下有浓重的阴翳。
听完沈容宴的话。
“咔哒”
裴京聿讥诮地笑了一声,捏断了横挡在他眼前的枝桠。
这细微的声响,像在聊天的两个人神经上拨了一下。
沈容宴瞬间弹起来:“……谁,谁在那儿。”
察觉到眼前的人是裴京聿以后。
他的眼神蓦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