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巧不巧,那天正遇上亡命赌徒械斗。”
陈景寅:“我已经努力逃跑了,还是被捅了三刀,没办法陪酒。事业也垮了。”
“我是马来华人,家里人迷信,去寺庙求过。”
“后来我改名换姓,一切联系方式都注销了,也不敢再进娱乐圈,就在这百子湾附近,躲躲藏藏,混口饭吃。”
听他说完。
姜嘉茉没这么抗拒了。
她厌恶谁呢,大家都是可怜人而已。
她推开一线光,温声对陈景寅说:“你现在过得很窘迫吗。”
陈景寅见她出来。
一米九的男人哭得孩子似的:“你终于肯理我了。”
陈景寅渴慕地看着她,宛如久旱逢甘霖:“……我的赌术还是你在剧组教我的。”
“……我在蜗居地下室已经呆了三年了,我真的熬得蛮痛苦的。”
姜嘉茉心软地一塌糊涂。
她记得这个人那年在剧组的样子,阳光痞帅。
陈景寅最喜欢黏着她,找她逗闷。
因为剧本原因,要他对着她动情。
他每次羞耻地自我解决后,都惶惑不安地求她原谅:“……我真没有亵渎你的意思。”
“你还记得我拍摄的技术很好吗。”
陈景寅知道自己低劣,还是不知廉耻地说:“……我被行业封杀了。影视寒冬,又找不到工作,你能不能收留我。”
“我可以把你拍摄得很漂亮,让你很满意。”
姜嘉茉为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手里满是濡。湿。
陈景寅低垂着头:“……我家里已经没衣服穿了,住在地下室,阴暗潮湿,这件衣服还
没晒干。”
他以为姜嘉茉嫌自己脏,抖着嘴唇去衣兜里翻找纸巾,帮她擦手:“让你见笑了。”
他整个人湿漉漉的,落魄又伤心。
姜嘉茉终于心软了:“我马上要赶去吉林白山补个镜头,大概十天回来。”
“最近太忙了,行程我也不确定。”
“公立生日有粉丝庆祝会。”
“五月十七日,是我农历生日,我会去瑞悦五十层,你下午早点去等我,我们聊一下工作的事吧。”
姜嘉茉想了想,扫码转了两万块给他:“你拿着,去买两件能穿出门的衣服。”
“这就算试用期的薪水了。”
陈景寅眼圈红了,喜不自胜:“嗯!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直到飞往吉林的飞机,在气流颠簸的时候。
姜嘉茉心里惴惴不安。
她始终没弄明白,陈景寅说的,“保护好她”是什么意思。
《无人下潜》这部片,从导演,制片,再到演员,好像全员都遭逢了噩耗。
姜嘉茉怀着忐忑的心情,在白山补拍玩剩下的镜头后。
五月中旬,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连轴回了北京-
房间是裴京聿开的。
他出国之前,和她做过约定:“等我回来,我们不在家,约在酒店见面,成么?”
裴京聿也知道,春光千金难买,和她约好晚上七点见面。
几天前,姜嘉茉已经在粉丝见面会上,过了生日。
今天是只属于她的节日。
她做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宝可梦小蛋糕,想要晚上给那个人兑换奖券。
如果不是行程安排不过来。
姜嘉茉是真的没有想过,自己在总统套房里和陈景寅见面。
陈景寅一改胡子拉碴的模样。
他衣着整齐,清爽干净,蓬松的卷发下,是混血的深邃眉眼,鼻梁很高。
陈景寅放下手里的资料和文件,礼貌地对姜嘉茉笑:“为了入职,我做了充分的准备。”
姜嘉茉走马观花,看完了他拍摄的作品集和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