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太太在,怎么能这么抠搜呢!沈总知道了得心疼的,老万,赶紧打个报告,再来五颗。”
杨平乐吃着汤圆,有点魂不守舍。
三蹦子撞了下黄二小,让他看杨平乐。
两人对了一眼,同时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属杨平乐训练最刻苦,一点也没偷工减料。
以前一下训练,好歹会摸出手机跟人黏糊,现在要么看着手机发呆,要么看着空气发呆。
令人担忧。
三蹦子低声:“你说杨杨是不是跟沈总吵架了?”
黄二小学着他低声:“看咱们这伙食没有退步,应该没吵架。”
三蹦子:“就算吵架,以沈总的胸怀,不至于连伙食质量都给降了。”
黄二小懵了:“所以真是吵架?”
三蹦子:“突然跟你没有了共同语言。”
两人相看两厌,嘁了一声,开启了一天的训练。
夜幕降临,杨平乐完成了一天的第二轮体能训练,拖着疲惫的身体前往更衣室,他来得晚,更衣室里已经没人,空荡荡的,冷冷清清。
换作以前,他特别习惯这种冷清,还享受这种冷清。
可是现在,他觉得难以忍受,孤独得人心发慌。
他闭着眼睛,坐在凳子上,依靠着椅背。
一阵脚步声响起,很快有人进入更衣室,又关上,脚步在他跟前停下,阴影笼罩了他。
杨平乐没有睁开眼睛。
“嘿,还以为你会把我当成他。”三蹦子的声音响起。
杨平乐冷呵了一声,“你的脚步声比他重了许多,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而且,”他睁开眼睛,“他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味,你只有汗臭味。”
三蹦子草了一声,“还想来安慰你,好心喂了狗了。”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走,在旁边坐下,侧头望着又闭上了眼睛的杨平乐,“喂。”
杨平乐没动。
三蹦子继续:“跟沈总吵架了?”
杨平乐皱了一下眉,“没。”
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三蹦子站起身,准备给杨平乐一点空间,有些烦恼不适合分享,只适合自我消化,三蹦子没有勉强,“行了,走了。”
杨平乐重重地呼出口气,“一会我翻墙出去,查寝的时候,你让二小帮我打掩护。”
三蹦子点头,先走了。
杨平乐起身进了淋浴间,洗了一个热水澡,穿好衣服,抓了下有些长的头发,掏出手机,拨了一下沈泽清的电话,不出意料,仍旧关机。
他想他了,等不到明天。
二月的风仍旧寒冷刺骨,南华寺内古老的座钟咔嚓咔嚓指向十二点,越边南打开大殿的门,走进去,正好看到沈泽清落下最后一笔,清隽的笔迹如流,温文尔雅,能看出其间的无尽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