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栗子和雅姐儿几个月不见,也很想彼此,俩人抱着大饼叽叽喳喳地说话。
后来他们几个回了家里,又过了两天,阮信再来时,脸色极为难看。
阮乐吓了一跳,摸了下他手,冰凉冰凉:“怎么了?”
阮信咬牙道:“他们要给阮文成纳妾。”
阮乐意外,按照阮文成性子,他不可能接受,但现在阮信被气成这模样,他皱眉道:“阮文成怎么说?”
阮信摇头:“他没要,还和他爹、他小爹大吵一架,我嫌烦,出来了。”
阮乐突然明白了阮信在烦什么,阮信和阮文成在家待不了多久就去京城,往后应是会一直住在那边,那必然会带着方泽和阮武。
这还没去,便张罗纳妾之事,到了京城怕是无法分开住,那吵闹的会更狠。
父子亲情尚可商量,但夫夫感情要是被这种事磋磨,用不了几年,谁也不知会成什么样。
阮信的泪突然落下,他不爱哭,他知道哭也没什么用,可他就是忍不住。
他到底没了十几岁的冲劲儿,日子过得越多,他的脾气也越发收敛,可有时候竟更怀念饿肚子那段时间。
阮乐给他擦泪:“信哥儿,你和阮文成好好商议,把利弊说了,看他怎么想。”
阮信哭着点头。
外面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阮文成进来看到阮信松了口气,又见阮信在哭,心疼的发颤,过去蹲在地上开始哄。
阮乐识趣出了门,看在门外的应戾,他道:“想什么哪?”
“想咱们去京城时,可以在去京城的路上多逛逛,听说那边的吃食和咱们这儿不太一样。”
阮乐忙不迭地点头。
过了会儿,阮文成把他们喊进去,说有一事想告诉他们。
四个人坐在桌前,阮文成拉住阮信的手道:“我不打算带着爹和小爹去京城,刚才在家里我已和他们说清楚。”
阮信抿着唇未说话。
“不只是因为小爹有时候糊涂的决定。”阮文成轻蹭阮信的手背,“主要在于我们怕是在京城呆不久。”
阮文成面对三双惊疑的眼眸,继续道,“殿试当天,我的成绩并不出彩,却被皇上钦点为校书郎,这个职位探花也可做得,怎么偏偏轮到我这个二等进士。”
“后来在京城多待几天,我本以为会有人找我,意料之外的并没有人,这更奇怪。”
“所以我想,这趟进京,这个官职怕只是一时,后面估计会被派遣到其他地方。”
阮文成说完松了口气,感叹道:“没成想官还一天未做,我倒先成了棋子。”
“正常。”应戾拍拍他的肩,“官场是个更为大型的龙争虎斗之地,不过我想,这本就是你想去的地方。”
阮文成笑了:“应兄懂我。”
他们两家人后面又商量了,没一起去京城。
阮乐和应戾提前走,六月份出发,路上走得慢,阮信和阮文成要到七月份去,他们要快马加鞭先去那边租赁房屋。
在此之前,他们一起去茶馆把分成重新讨论了一遍,后续阮信无法再来当掌柜,阮文成的话本估摸也写不成。
幸好他们一年多以前就收书生和百姓们所写的话本,现在倒也够。
铺子越来越红火,应游这几年收了好几个徒弟,平日说书都是徒弟来,以后分成大部分给应游,看管铺子的事也全权交给了他。
·
六月一到,阮乐和小栗子同时很兴奋。
阮乐喊了应清,让他们一块去,应清却摇摇头,不等他劝,应戾搂着他出去小声道:“哥应该是有了心上人。”
阮乐:“真的?!谁啊?”
应戾摇头:“哥瞒的严实,而且那人怕是和哥纠缠了好几年。”
阮乐撇撇嘴:“那人一定不怎么样,否则清哥怎么会不和他在一块。”
应戾失笑:“乐哥儿说得对。”
他们走之前又和沈青黛、应游说了一声,这俩人倒是奇怪,应游追了沈青黛这么多年,沈青黛一直未理会他,但应游也一直没放弃。
作为他们的朋友,这事还真没办法劝,只能看两个人的想法。
一家四口在热腾腾的天里,踏上了去京城的路途。
三天后,一封来自京城的信送到了阮家。
因上面写着阮乐轻启,应清纵然好奇,还是把信放了起来,准备等到阮乐回来再给他。